井下,夏卿怡攥緊了拳頭,側身朝著身旁的男人開口道。

“你可知道那女子。。。。。。?”話音未完,就見宮曜元將食指貼近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怎得,你不願意!?楚澤曦,你當初是如何待我的,先是重金引本姑娘入坑,後又以真容贏得本姑娘得芳心,讓我甘之如飴為助你成就大業四處奔波打探訊息,可為你做得這些難道連換取一個四皇妃之位,你都不允麼!?”

女子聲音逐漸變得尖銳,情緒明顯已經陷入崩潰邊緣。

“本皇子與你從來都是僱傭關係,付了銀子你辦事,至於你要的位置,本皇子從未應承於你,何況母仇未報功業未成,談何男女之情?”

宮耀元與夏卿怡對視了一眼,唇邊泛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笑容在小妮子眼裡看來卻是礙眼的很,莫名就給她一種諷刺的感覺。狠狠白了宮耀元一眼,兩人繼續不動聲色聽著牆角。

“好,你既如此說,那為何當初本小姐查明你身份後,與你相見為你傾心時,你不曾拒絕,更是准予本小姐自由進出四皇子府,這些年來我為你打探到得訊息,送你得貼身信物,你也都一一收下,這些通通都是本小姐自作多情??????”

空氣中傳來捶打的聲音。。。。。。

宮耀元的笑容更深了,他向著夏卿怡豎起了拇指,而小妮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本皇子從未收過你的貼身信物,你給了何人便尋何人去說。”楚澤曦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好,好,好,我確實是沒親手給你,都是送到了徐叔手中,那好,這些我都可以不與你計較,你繞過本小姐,卻命我手下去查這個女人的身份的事又如何說?你同她究竟是何關係?”

這一次,憤怒的嗓音有些歇斯底里,男人卻沉默不語。

半響,終於傳來男人陰鬱的回話聲。

“她,是早些年太上皇遺失的女兒,是本皇子的的堂姑,你滿意了麼!?”楚澤曦說完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啊!?”女人一聲驚呼,癱倒在地,驚訝之餘一時竟忘了去追回男子,不過片刻,她恢復鎮定後立即靠近了井口,朝著井下開口道。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付雅馬上就命人將堂姑放出來,莫要見怪!”

果然一會就有侍女恭敬的將夏卿怡一行人“請”出了地下枯井,安排好了隨侍的住處,卻將夏卿怡和宮耀元兩人帶去了另外一座庭院。

沿著白色甬路,清幽秀美的池館水廊,玲瓏精緻的亭臺樓閣,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崢嶸挺拔。

夏卿怡邊走邊發出“嘖嘖嘖”的驚歎聲,一副沒見過世面的誇張表情,還不時給身邊的宮耀元使著眼色,可對方卻始終舉著摺扇捂住臉龐,生怕不小心,就洩露出什麼似的。

在雀鳴聲中,穿過樹林,大片大片橙黃的花朵肆意妄為開滿整個庭院,如同花的海洋一直延伸到流淌不止的溪流邊,而那波光粼粼的溪流混合淡淡花香蜿蜒流動,仙境般的景象令夏卿怡心神盪漾。

“到了,夏小姐和宮先生今晚就宿在此處,稍作休息後會有人帶兩位去正堂與楚皇子一同參加夜宴。”侍女快速解釋完就消失不見了。諾大的院落中獨留下兩人。

“卿怡,若是你喜歡這兒不如就隨我回東歡吧,本公子的府邸可比這好上太多了,只要你願意,只要你點頭,嗯!?”

夏卿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這個男人怎麼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

“不喜歡,沒興趣,少廢話。”

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表情,一馬當先就進了屋子,身後是宮耀元苦澀的笑容。

。。。。。。

夜幕降臨,一盤圓月從魚鱗般的雲隙中探出腦袋,整個世界瀰漫起朦朧的月光,像是升騰起來的一片淡淡銀霧。

夏卿怡如約被帶到夜宴,但此刻她身上已煥然一新:藕色長袖煙衫,外套一件粉色鑲著白狐邊的小斗篷,下著杏花蝴蝶環繞百褶裙,長髮垂肩,用一根淺粉綢帶束好,玉簪輕挽,雅緻溫婉,甚是清秀出塵。

宮耀元看的出神,好在他頭戴一張白狐面具隱去大部分的面容,隔著一個侍女與夏卿怡並排而座。

今夜他總有種不祥之感,環顧四周,只有來往忙碌的侍女身影,他暗付許是自己想多了。

終於,當晚的男女主角姍姍來遲。

夏卿怡這才看清自稱付雅的女人今日一襲橙紅繁花絲錦長裙,配上一件玫紅精鍛小襖,邊角縫製一圈雪白色兔子絨毛。一頭錦緞般的黑髮被挽成垂鬟分肖髻戴並在發箕下插著一排墜琉璃簾,盡顯嫵媚俏麗。

她此刻挽著楚澤曦的胳膊緩步從屋外走來,看見兩人交纏的手臂,那一刻,夏卿怡只感覺氣血翻湧,嗓子口一股腥甜,閉上雙眼,她努力調整脈息才將情緒平復下來。

再睜開眼時,付雅正巧笑倩兮的望著自己,幾乎同時夏卿怡臉上也染起濃濃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