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鳳儀宮的大殿上,皇后一襲桃紅色雲煙衫繡著五彩菊花,逶迤拖地故問雙蝶戀花千水裙,雲髻峨峨,插一支掐金絲鏤空孔雀金步搖,不似往日那般莊嚴華貴,倒是多了幾份嫵媚親切,此時她正和顏悅色的極力討遊說著長公主。

“皇姐,本宮也沒別的意思,您師兄的徒弟不就是您的徒弟,那不就是一家人,那與皇上,與賢兒也就是一家人,這來了南楚,辦個家宴讓他們兄妹也熟悉一下。”

皇后娘娘心裡的盤算,楚佳人怎會不知,家宴只是個拖詞,怕是真正的打算是讓太子改立夏卿怡為太子妃。

“皇后娘娘說笑了,我們習蠱之人,出了師門便各自為天,習慣獨來獨往,也受不得宮廷這些繁文縟節,更是不喜與人交際應酬,所以這家宴這事大可不必。”

楚佳人這回絕實在有些生硬,皇后娘娘臉上掛不住了,訕笑著給身旁的皇上使眼色,今兒個是打定主意要促成這件事。

和長公主相交20年,很清楚這種宮廷算計楚佳人最是不削,定不會順從配合,所以早早地就請了皇上過來,巴望著關鍵時候楚佳人會忌憚皇帝的面子。

可皇帝哪裡敢衝撞這位親皇姐,從小便對自己的皇姐心懷敬畏,一身絕世武功+蠱術,幾乎毒霸南楚。

雖然在上一次蠱王之站中由於她主動放棄蠱靈差點釀成大禍,但他這皇位,若不是有她的身份加持,三皇叔不會在心灰意冷時退位,並在一眾皇室子弟中選擇他來繼承地帝位,就衝這一點他就不想自己的皇姐受委屈,遭挾制。

所以即便被騙來這裡,他也斷不會配合皇后娘娘去演這出戏。

“啊,爾等在商議何事,孤適才想著晉城水患之事沒注意聽。”

皇后氣得臉蛋發白,別過頭忍不住冷哼一聲。

“父皇,母后剛才說,姑媽師兄那個徒弟甚是有趣,既然是一家人,想辦個家宴正式引薦一下。”

太子楚澤賢笑得一臉無害,仿若真對皇帝得敷衍一無所知,很是耐心得重新為皇帝解釋。

“這。。。。。。!”

皇帝才剛開口,門外便有太監傳報:三公主七公主來請安了!!!

一進大殿,兩人就感覺殿上那股詭異壓迫得氣氛,楚樂瑤與楚樂顏對視一眼,兩人相握得手指也緊了緊。

“給父皇,皇額娘請安。”兩個小妮子異口同聲道,作為楚王唯二得兩個女兒,她們得關係一直處的讓旁人羨慕讚歎,皇室最在乎的兄友弟恭,在兩人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正好,樂瑤也來了,若真要為本公主那個師侄女辦什麼家宴倒不如等過幾月乘著太子與樂瑤皇姐的婚宴那日來認個臉熟,走動一下也未嘗不可。”楚佳人突然開口將戰火引到了無辜受累的三公主身上。

楚樂瑤站在那裡,一瞬間腦子空白,今日的長公主居然主動開口提及自己,還一口氣同她說了那麼多,那幾乎是從她生下來都沒有過的了。於是下意識就往長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在對方眼中清楚的看到警告和威脅。

於是只好低著頭,謹慎的回道:這等大事瑤兒不敢妄議,但若等瑤兒皇姐大婚之日能多個妹妹祝賀,想來皇姐定然高興。

一番話成功的解除了皇帝的難題又堵住了皇后的嘴,長公主對這個侄女今日的表現很是滿意,不免多看了她一眼。楚樂瑤也從長公主那一個點頭中明白自己說對了話。

一時間場上六人只有楚樂顏沒有開過口,她躲在楚樂瑤的身後,恨不得自己能隱身,極力將自己縮成一團,但皇后又豈會放過她。

“說起來,樂顏才是與長公主那師侄女最親近的人,這七公主得良緣不都是她牽得麼,小七,本宮想為你的姐妹辦個家宴,都是一家人,彼此熟悉熟悉,以後也好多走動和親近,你覺得如何呀?”

這送命題出的?皇后可真是一個都不會放過啊 ,楚樂顏抬起頭瞄了眼南楚帝,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相比皇后與長公主的個自盤算早已一清二楚,剩下的就是站隊問題,太子與皇后自然不用說,瑤瑤看樣子也選了長公主那一邊,剩下只有父皇和自己了。

如果皇上也站隊長公主,那她再順勢而下,皇后也不好說什麼,關鍵就在於他這個父皇的態度。

只是南楚帝像是完全沒發現自己女兒的打量一般,蹙著眉頭,一如往常般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在憂慮國家大事一般,神聖不可問責!!!

“小七,怎得總看你父皇做甚?”皇后娘娘多年執掌中宮,這深宮中大大小小女人得把戲最是熟悉,她直接點破了楚樂顏的心思,。

被將軍的楚樂顏氣的忍不住磨牙,面上卻不顯,依舊裝作不甚恭敬的回道。

“顏兒是看父皇面色有些不好,可是沒有睡好,還是批閱奏章忘了自個身體,這一時擔憂,便多看了幾眼,皇額孃的提議甚好,但是請恕小七無法回答。”

說著就雙腿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附身行了一個大禮。皇后娘娘的柳眉挑得飛起,臉上不悅之色完全不加以掩蓋。

哼,一個個的有了出息,全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公然忤逆她的意思,都忘記這後宮之主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