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看謝太醫也說了段大哥並沒有欺辱女兒,他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您不能。。。。。。”

“你給我住嘴!”南楚皇帝氣的腦門青筋都爆起。

“你來說,你診脈的時候,段侍郎在做什麼!?”眼看皇帝目光如炬盯著自己,謝守義頭低得更深了,顫顫巍巍回道。

“臣不知,臣去時,段侍郎已在屋中,衣衫齊整,只是渾身浸溼。”他只能說到這裡了,再說他怕是真要掉腦袋啊。

“那公主呢!?”

“公主昏迷於床榻。”謝守義的頭已經抵著地面,冷汗如串從額頭滑落。

“皇上,是臣妾疏於管教,才出了此等皇家醜聞,臣妾甘願領罪。”貴妃娘娘終於聽明白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出烏龍罷了,要是平時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今日有他國使者在場,實在有些有辱皇家顏面,所以這個事情她來承擔責任是最好的選擇。

南楚帝冷眼看著殿下黑壓壓跪著的五人,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剛想張口,卻聽北涼使者笑著道。

“既然都是意外,公主並非失貞,段大人也非行惡,此事不過誤會罷了,我北涼男兒從不拘這些小節,七公主只管等著我北涼十里紅妝迎親大駕即可。亞圖王子,您說呢?”

上官亞圖面上一僵,但立即恢復如常。

“自是無礙,此等小事不值一提,公主仍是亞圖心中女神!”

北涼原就是草原的遊牧民族,善騎射,敬重狼族,若兄弟戰死沙場,經常會有迎娶自己嫂嫂或弟妹的事情發生,所以在他們看來楚樂顏這等事真的算不上什麼。

只是亞圖不是傻子,他在這你來我往的對話中,早已看破殿上兩人彼此的情意綿綿,從骨子裡來說,他的驕傲是不願迎娶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女人。

但是,國師的決定,他不能忤逆。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國師如此執意眼前這個七公主,但若他還想角逐北涼的皇位之爭,就必須依仗上官玄彌這個國師!

北涼這邊積極進取,可苦惱了楚樂顏和夏卿怡,兩人面面相覷頗有些絕望。

都這樣了,還要娶!?

“臣有話說,那日公主落水,臣雖是意外辱了公主名節,但我南楚男兒敢做敢當,此生我段義軒已認定七公主一人,請皇上賜婚,臣必不會辜負公主。”

南楚皇帝腦殼發漲,看北涼此番誠意拳拳,剛想順水推舟允了婚事,段義軒又跳出來湊熱鬧。段尚書也邊猛掐自己人中,邊悄悄扯著自己兒子衣袖,這剛感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怎麼又繞回去了!!!孽子,他段家百年基業今日難道就要斷送在這裡了。

“喵嗚!”一聲清脆的貓叫聲打破殿上窒息的沉默,在所有人還在尋聲辨位之時,一道虛影如閃電般在人群中穿梭,三兩下就蹦到了夏卿怡腳下,順著她的衣裙,熟練麻溜的爬上了她的肩頭。

“是你!”楚澤彥認出了包子,卻被自己母親一把捂住嘴巴,剩餘的話楞是全部被迫吞嚥下去,貴妃用眼神嚴厲的警告自己兒子不要多事。

雖然她不清楚紫衣女子的身份,但是到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個女子和自己女兒是同夥,那她這個母親真是白當了,更遑論她在深宮多年,紫衣女子是來幫自己女兒這點無容置疑。

南楚皇帝與上官玄彌也一楞。傳說中南楚靈貓啊這是!別人不清楚,可當朝皇帝怎會不知,太廟密室中每一任繼位者都能瞻仰到毒蠱派太祖的畫像,這貓可是太祖不離身的靈寵啊。

上官玄彌心中更是百轉千回,靈貓都出來了,那此女子必然是毒蠱傳人,難道真是長公主繼承了毒蠱蠱靈,可既然如此,上次大戰,她為何不應戰,這麼多年又為何隱匿行蹤。

包子不知道自己的出場引起的驚濤駭浪,它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屁股朝外,臉貼住夏卿怡的頸窩,這麼急匆匆召喚自己來也不知她的主人搞什麼明堂,待它睜圓了眼睛看清楚席上眾人,卻嚇得差點從肩頭直接掉下去。

好傢伙,四個蠱靈傳人這裡可是聚集了三個!?宮耀元它倒是早就習慣了,而且這貨這麼久也沒見對她主子使什麼絆子,可以先不管!但是上官玄彌可不一樣,這是主子的宿敵、勁敵、天敵啊,它這個傻憨憨的女主子,真是被賣了都能給人數錢的腦袋瓜要怎麼辦才好!

焦躁不安的包子壓低了身體,對著上官玄彌所在的方位,發出了“咳咳咳咳”進攻驅趕的聲音。

果然,它認得自己!現在上官玄彌可以確定紫衣女子的身份了。她就是毒蠱傳人,沒跑了!

“長公主,您怎麼看,是贊成與我北涼聯姻,還是要被你們南楚這狹隘悲催的男女禮節束縛同意這位段大人的求娶呢!?剛才也已經與陛下提過,北涼願獻上烏迪三城以表誠意,還請長公主決斷!”

上官玄彌這一番言語又將焦點轉移到夏卿怡身上。顯然,殿上所有人都在等紫衣女子的回答。而夏卿怡掃過眾人的視線,望向楚樂顏的時候她讀懂了對方眼底的決絕。這個丫頭是寧死不會嫁去北涼的。

好吧,反正她現在是長公主的身份,又身兼毒蠱傳人的名號,無論她今天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決定,想來也沒人能為難她,有了這層底氣。她瞟了眼殿上兩個駙馬人選,又盯著殿上那頭巨大無比的棕熊,心上一計。

“不知亞圖王子對我朝公主的真心愛慕能做到什麼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