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內力!這不可能!”楚佳人難以置信般尖叫出聲。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自持。

“什麼不可能!?”夏卿怡被她說得一臉懵逼,莫名其妙。

“本宮且問你,你這一身內力哪來的!?”

“什麼內力,師傅給我打通經脈後自己修煉的啊!”沒有意識到古怪的小女子一臉坦然道。

“你自己修煉?你自己能修煉五、六十年的功力麼?你才多大!?”楚佳人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顯然若不是眼前的人在說謊,就是有人傳授了畢生的功力給她的,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師兄。

夏卿怡一時語塞,師傅是告訴他打通後可以兩倍,甚至三倍的增長內力,但是再怎麼加得快,五、六十年的功力,也不是這些日子自己就可以達到的。

“你說啊,你哪來的功力?”長公主見她沉默更加生氣,已經認定她的功力肯定是來自歪門邪道或者巧取豪奪。

怒急攻心下,眯起雙眼騰空翻起雙臂一震就要痛下殺招。

“喵嗚!啊嗚!啊嗚嗚!!!”一聲聲熟悉的貓叫聲和同時空中一閃而過的影子,讓她原本對準夏卿怡命門,用盡十成內力的一掌,在看見飛身護住夏卿怡的包子後硬生生的收住,奈何這樣突然的收招卻將自己內裡的真氣打亂,震得五臟六腑幾近移位,遽然跪倒在地,嘴角湧出鮮血蜿蜒。

夏卿怡還如神遊太空般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回來,只是木然卻又熟練的接住了撲向她懷中的包子,而小胖墩親暱的蹭著她的臉蛋,時不時舔上幾口以示“主權”。

一人一貓短暫的溫馨互動後,夏卿怡才驚覺潦倒在地的楚佳人,她目光歉意又惆悵低著頭像做錯事孩子般不知所措。

“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事與你無關,是本宮。”躺在那裡的女子欲言又止,她雖有些狼狽,畢竟負了傷,嘴角還不住的流著血,但股子裡散發出來的孤傲和高貴不容忽視。深吸一口氣,她強忍住全身的劇痛掙扎著起身,夏卿怡忙上前攙扶。

這一次,楚佳人並沒有拒絕她,任由她將自己一路引到桌案前坐下,夏卿怡如小媳婦般又是倒水,又是診脈,察覺到楚佳人竟傷及了經脈,當下駭然,忙指揮包子去七公主那尋回草藥。

楚佳人定定的望著跑進跑出的為自己忙碌的身影,一雙眸子漸漸變得幽深。

“他把你教得很好,很好。”夏卿怡被她突然得開口嚇一跳,徒自捯飭草藥得動作頓了頓,卻始終不知該如何反映,這是在誇自己麼,那她應該回謝謝?唉,這令人氣惱得笨嘴巴!

“那個,師姑,其實師傅有東西讓我交給你的。”想了半天她只能憋著這句沒出息的轉達,從袖子裡掏了半天才找出荷包遞了過去。

這是。。。。。。楚佳人望著那絲錦荷包一瞬間卻流淚滿面,這,這是自己當年贈與他的,輕撫著荷包內秀得極其工整的“贏家”二字,那時她告訴那個木頭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成為一代蠱神,舉世贏家。其實只是簡單的想將他們兩人聯絡在一起,隱晦地取了他名字中苗“應”天的應字和自己名中的“佳”字的同音,他卻也信了,男人,這就是男人,沒心沒肺起來讓人心碎。

“師姑,您不開啟看看麼,師傅花了好大的心思。”夏卿怡看她只是望著荷包發呆,忍不住提醒道。

“好,好,本宮,現在就看。”說著趕忙用手胡亂的擦拭掉臉上放肆的淚水,抽泣中強行拉出一個笑容來,卻看得夏卿怡一陣心疼。

“這是。。。。。。?”望著荷包內幾乎和自己年輕時容貌一摸一樣的小娃娃,剛忍住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

她撫摸著女娃娃一頭烏黑的秀髮,這是那個木頭乘她睡覺的時候剪的吧,那時她還不明就裡和他大吵一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斷然不敢毀傷,她以為他惡作劇,一個不依不饒,一個默默忍受,他從不解釋。

就是這樣,一直這樣,愛與不愛,念與不念,從不解釋。

楚佳人徹底的破防了,這一次像再也無法止住般,如崩騰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趴在桌上低低的嗚咽出聲。

夏卿怡靜靜等待著眼前這個對峙過絕望的女人哭了個夠,她雖然不知道她曾經越過了怎樣的滄海桑田,但是在她身上真的演繹出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的悲涼。

良久,楚佳人終於收住了軟弱,再抬起頭,睫毛上雖然有著未乾的溼潤,但面色已然又變回那個睥睨一切的驕傲長公主。

“他,還說了什麼?”無論如何關於那個男人的點點滴滴她還是無法放下,還是想追根究底。

夏卿怡卻有些為難,他的師傅在感情上是個極其隱忍的人,所以對於這個師妹,她能感覺師傅是有不一樣的感情,但是被剋制的很好,真的很好,所以直到最後也僅僅是一筆帶過,可是這樣壓抑的愛,對深愛著他的長公主是如此的殘忍。

“師傅時常提起您,過生辰的時候,雕了個小兔子也說是因為您總愛擺弄這些小玩意。哦,還有,荷包裡有顆大寶貝,師傅說是祖師爺留下的,一定要給您,說是隻要沒死能護住心脈,師姑您好生收著。”

“本宮不要,本宮已是行將就木之人,你留著吧,興許將來能有大用處。”說著掏出來就要給夏卿怡。

“不,不,這是師傅特別囑咐是留給您的,我不能收。何況我都繼承蠱靈了,根本用不到的。”楚佳人看夏卿怡真的很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問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你師傅現在人在何處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