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顏咬住嘴唇,眼眶含淚,鄭重的點了點頭,夏卿怡見狀,心下不忍,語氣變得柔和。

“所以你是希望他因為看了你身子,覺得對不起你而娶你,還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愛你而娶你呢?”

楚樂顏好像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之前她畢生的夙願就是嫁入侯府,成為段亦軒的娘子。

夏卿怡見她若有所思,又繼續道。

“我們努力了那麼久,是為了讓他真的愛上你,然後你們兩情相悅的結合,並不是要他迫於流言和禮數把你娶回家。”

楚樂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遂又像是想到什麼,

“既然如此,那今日這一局又為哪般?”

“你得軒哥哥如此木訥,一看就是個雛兒!”

“雛兒?什麼意思?”楚樂顏又懵了,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夏卿怡,一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

夏卿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定要她說的那麼清楚麼!?

“從未吃過蜂蜜的人哪會知道那種香甜,總要給他機會嘗試一下,方能讓他愛上那種滋味。你說是不?”

夏卿怡邊說邊捧起她的臉,並用右手食指勾起楚樂顏下巴,調戲意味十足。

楚樂顏被她的小動作搞的小臉通紅,古代女子哪聽到過這樣驚濤駭浪的言論,但是心中又覺得不無道理。於是一臉崇拜的望向她。

“那夏姐姐我們接下來怎麼搞?”

“接下來。。。。”夏卿怡邪魅一笑。

“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

且說段亦軒回府以後,也憋著一股氣,故意沒有入宮奏請皇帝賜婚,也沒有向家中提起落水之事。

既然公主都表現的並不想與他有所牽扯,他也沒必要自作多情還去丟人現眼。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宮裡始終沒有動靜。一切都彷佛真的從未發生一般。

段亦軒有些坐不住了,雖然白日裡他可以忙著籌備採購和安排公主生辰的事宜,但是每每到了夜裡,他總是會想起那日丹桂樹下翩然耍鞭的嬌俏身影,並逐漸回憶起將她抱在懷中的柔軟感覺。

這兩樣截然不同的美好刺激著他的神經,久而久之,甚至出現了幻覺。

常常夜不能寐的結果就是眼下積累了深深的黑眼圈,旁人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是籌備生辰宴忙碌的緣故,只有他自己清楚這相思之苦有多難熬。

於是每次被傳召入宮,他都會故意繞著路從瓊華宮前過,心底是期望來一場偶遇或能看她一顏,可是楚樂顏卻安靜的出奇,真的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段亦軒不知道的是,他的心上人是被夏卿怡關在瓊華宮的,每日識醫習武,修身養性,反正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彙報給楚樂顏。

這場愛情的博弈戰因為夏卿怡的加入,早已鎖定戰局。

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所以短暫的分別是為了將來長久的在一起。

雖然楚樂顏對夏卿怡時不時蹦出來的現代詞彙不理解,但是不影響她對這位夏姐姐透到骨子裡的信任。

熬過前幾日的煩躁,又隨著探子來回稟段亦軒連日的悽苦慘狀,楚樂顏的心情越來越好,安心的把自己鎖在瓊華殿開始排練夏卿怡為她編排的《旋天九鞭舞》。

然而禮部尚書府內,段亦軒正趴在花園涼亭的圓桌上,不顧來往下人的目光。一改平日穩重自持的風格,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放眼望去,腳下錯落的空罐酒壺堆積成山。

這是他唯一能找到不去唸她想她的方法,所以每日下朝歸來他都順路從酒館帶回十幾罈陳年烈酒。進府後直奔自己院落,給自己灌酒。因為只有喝醉才能陷入昏迷進入夢境。在夢中總能見她,而她還似從前一般成日追在他身後,巧笑嬌嗔地喊著他段哥哥!

包子趴在牆頭百無聊賴,他被夏卿怡派來探查段亦軒下朝入府後的舉動已經好幾天了,但連著幾日這個男人卻只幹這麼一件事,甚是無趣。它坐起身子就打算收工回去,小耳朵卻機敏的聽到段亦軒居然半夢半醒間口中不停呼喊著一個名字。

心下大喜,成了!

火速趕回瓊華宮想著邀功的包子一遍又一遍地賣力“演出”,只是兩個女人合計了半天始終無法理解最後那段“精華”。

醉酒的部分包子做起來已經駕輕就熟了:只見它將爪子扶上桌上的酒壺,又立即做個低頭喝水的動作,接著直立起身子,只靠兩條後腿支撐,搖搖晃晃的的繞她們一圈後,倒地不動。

到這裡和前幾日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今日包子突然加戲了,倒地後的包子突然撲向楚樂顏 ,一邊蹭她裙襬,一邊喵喵叫個不停,楚樂顏一臉茫然的望著夏卿怡,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絕望的包子最後總算靈光閃現跳上了屏風後的箱子,四肢呈大字整個貼著一動不動,夏卿怡一下子明白過來。

“包子應該是在說段亦軒想你,抱著你喵喵叫的意思一定是指他雖然醉了卻依然在喊你的名字!”

哇喔,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