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穿過走廊,來到了禁閉室區域,面對“熟悉”的鐵門,在劉思庸不斷地催促下,杜克隊長讓劉思庸面衝門站好,然後彎下腰去給他解開腳鐐。

接著,他一推劉思庸,讓對方轉過頭去,快速地按動了禁閉室的密碼鎖。順利開啟大門,杜克隊長趕緊把劉思庸推了進去——就這一會兒,對方已經嘣了好幾個臭屁了,燻得杜克隊長臉色難看無比。

開啟小視窗,劉思庸伸出雙手,一隻手裡還握著那疊草紙,趁杜克隊長在給自己解手銬的時候,劉思庸還問:“長官,熄燈前你來帶我回去嗎?”

“回什麼回!你想和你的屎睡在一起嗎?或者我再給你找一間總統套房?見鬼,小子,你最好祈禱他們今晚能給你把馬桶修好,否則你就在這裡多待幾天吧!”杜克隊長粗暴地解開了劉思庸的手銬,然後猛地關上了小視窗,差點把劉思庸的手給夾了。

這是劉思庸第二次來到禁閉室,卻是因為這種原因。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轉眼到了凌晨時分。

此時,整座監獄都陷入了寂靜,凌晨三點,巡邏的獄警過了一遍各個區域,無事發生。D區38號房的馬桶“噴泉”暫時止住了,但僅僅是止住,還無法通暢下水,令人噁心的物質在整個牢房裡遍佈,幾名獄警正挽著袖子穿著膠鞋,努力著試圖解決下水道的問題。

莫茲漢克也不是沒有修理工,但他們大多數負責的也是機械和電子裝置的維護。下水道工人配備更少,且不是24小時制輪班的。眼下這麼晚,顯然不在他們的工作時間內。

醜泰迪是被迫修理馬桶的主力,他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邊熬夜大幹,這邊禁閉室卻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兒動靜。走廊上微弱的燈光,反而照得監控室裡的胖子警衛昏昏欲睡。

“該死的杜克,出了麻煩把人往我這兒領……”胖子警衛把帽子一摘,狠狠地摔在桌上,那張小桌子上還散落無數的食物剩餘垃圾。面前的監控畫面似乎千年不變,反映著安靜的過道,胖子警衛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最近本來一個關禁閉的都沒有,可以提早下班的……啊……欠……”胖警衛的言語含糊不清,“不過今天也只有這一個小子,應該問題不大吧……太累了我……”

自我安慰式地說罷,胖子警衛乾脆雙手一抱,在狹小的桌面空間上趴了下來,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呼嚕聲便傳了出來,開始還只是“和風細雨”,而後就如同“萬鈞雷霆”了。

就在他趴下去不久,那間唯一關著犯人的禁閉室、鐵門上的小視窗悄然被從裡面推開了!奇怪,那小窗應該被鎖住的呀!只有從外面拉動門閂才能開啟……可是,它現在真正地被一雙大手,從門裡給推開了,沒發出一點聲音。

開了這一點兒視窗,漆黑的禁閉室裡也彷彿和外界有了聯絡。寂靜的過道里,陣陣鼾聲,也透過這開啟的視窗,傳了進來。

門裡的人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覺得鼾聲如雷絕無停歇的跡象,才將一隻左手完全地從小視窗裡伸了出來。

那手動作緩慢,目標明確,直奔著和小視窗位置平行的、鐵門的密碼鎖而去。

密碼鎖的數字鍵盤,被一圈金屬片半包圍著,算是做了一點遮擋。那隻左手卻熟門熟路地,順著那金屬片的邊沿摸了進去,觸動到數字按鍵的時候,由於動作輕緩,也沒碰響任何一個按鍵。

接著,那手用拇指按住了數字鍵盤,然後輕輕向下一拖,沒有任何聲息地,竟然從鍵盤上拉出了一張透明的、肉眼細看才能發現的塑膠薄膜!

拇指粘著這薄膜,等薄膜完全脫離了密碼鎖鍵盤,那手迅速地用食指配合拇指將它捏住,輕輕地平移回到了小視窗的位置。

此時,塑膠薄膜正對著小視窗,門外的光亮和禁閉室內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將那張薄膜照得透亮!那張乾淨的薄膜上,居然沾著幾個明顯的指紋印。

對著薄膜,那小視窗裡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音:

“反向來看,九宮格排布,那就是……4……7……2……0……呼,運氣不錯,沒有重合的數字……4這個位置摁得最重,一般來說,摁第一下會下意識地用力。而剩下的三個數字,組合就不多了!”

低聲默唸了這幾個數字後,那手捏著薄膜直接縮排了小視窗,很快,那手又伸了出來,直接摸到了密碼鎖的鍵盤上,然後輕輕地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