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計劃,兵分兩路,不同的路線上有不同的應對。

周道安這一邊,壓力較輕,而計劃中,這一路的“誘餌”,就要帶著這幫追兵繞圈,然後來到匆匆所埋伏的樹下,集合兩個人的力量,迅速解決掉一部分的追兵。

而壓力更大的那一路,則是一條絕路。

從逃亡開始,一路走來,他們始終保持著一個方向,但是在前進的過程中,答案作為最熟悉叢林的“嚮導”,還會留心其他兩個方向的路徑。

在這個反擊點與上一個休息點之間,叢林隱藏著一片大沼澤。在這片沼澤地周圍,樹木格外茂盛,動物昆蟲也多。

答案帶著格殺領頭的追兵,在這段路之間一邊奔跑一邊繞圈子。

他有的時候在樹叢裡左鑽右鑽,隱藏身形;有的時候則趁著視野不佳,爬到樹上,任由底下的追兵匆匆跑過——可以說,答案是在鋼絲上跳舞,在生死間走了好幾回。

如果不是他的迷彩服和敏捷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拖延這麼長的時間。

在這段路上,答案甚至利用樹幹隱藏,幹掉了一名隊伍最後的精英戰士,但也因此被前面的人發現,又折返過來追捕。

還有,在一棵樹杈上,答案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仗著身上塗抹了防蟲的草藥汁液,答案利用巨大的闊葉包裹著馬蜂窩,將它從樹杈上取下,然後給追兵“送”了一份大禮。

但即便如此,使出渾身解數的答案依舊發現,自己並不能甩脫那幫原始人。

這支十餘人的隊伍,就算不斷有人折損,也絲毫不會慢下自己的腳步,顯示出追捕極強的決心。同時,領隊的格殺並不總會露頭,他也在一邊追索的過程中,一邊注意隱藏自己,防止暗算。但每當答案想來一次反擊時,格殺就會忽然冒出來……

這是一場角力又鬥智的較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答案已經開始微微氣喘——他不知道自己的兩名隊友會不會“賣”掉自己,趁機拉遠距離,但此刻他只能賭。心中默算著時間和路程……當他發現自己已經撐了快1個小時時,也同樣發現,自己距離那片沼澤地也很近了。

按照計劃,如果隊友們能迅速解決掉對手,先一步趕到這裡,那麼他們三個就都還有活路,反之……

答案縱身一躍,跳過一叢攔路的灌木,同時也把這不好的想法趕出大腦。生死關頭,人必須保持強大的信念不受干擾。

不知為什麼,周道安沒有馬上唱響《無畏歌》來讓匆匆與自己恢復氣力,他只是在默默地計時。

2分半鐘過去,周道安勉強把自己的喘息平復,不過匆匆爆發的後遺症還沒有緩和,她的深淵盔甲泛出“不健康”的紫色光芒,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一根褐色的竹管悄然在周道安側面的叢林裡露出了前段,距離約有七八米。竹管對準了周道安的脖子,然後隨著一聲輕輕的“噗”!一根尖刺準確地飛出,命中了周道安的脖子。

周道安來不及發出一絲驚呼,只剛剛用手捂住中箭處,便歪倒了下去,同時,竹管裡再次被填充好了尖刺,又是一發,也紮在了匆匆的脖子上。

匆匆倒下。

眼看尖刺命中了目標,竹管伸出來的地方,才走出了一名禿頭又醜陋的原始人,他紅著眼睛、提著青銅斧,冷笑著走近了周道安麻痺的身軀。

之前他的吹箭命中的是假人,這讓醜陋的原始人惱羞成怒。這一回,他是看清了對方“活生生”的狀態,才突然發動攻擊的。

這次偷襲得手,醜陋的原始人才得意洋洋地走到跟前來收割人頭——他正是精銳戰士中領頭的一個,除了格殺之外,隊伍的第二號人物就是他了。

格殺去追蹤答案,醜陋原始人便追蹤周道安,只不過他也玩了個心眼,跟著兩組戰士時,躲在暗處,才避免了被周道安設計“團滅”。

不過,周道安和匆匆聯手滅了六個人,加上之前死掉的十來人,這一次他們帶來的隊伍居然折損過半,這是“驕傲”的神廟戰士所不能忍受的。所以,醜陋的原始人必須割下這些外來者的頭顱、挖出他們的心臟,才算掙回面子。

他嘴裡嘀嘀咕咕地,走到了周道安跟前。由於周道安是頸側中了毒刺,人是向前栽倒的,所以面孔朝下。醜陋的原始人看不到周道安的臉,於是彎腰去將這具毒麻的軀體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