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屋中無處可躲,陳慕之護著梁文心退到門後,悄悄將儲物袋中的二階飛劍遞給梁文心,自己把門裡發的七煌劍拿在手裡。

陳慕之偷眼從門縫裡看過去,就見外面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典型的貧苦人家,都是黝黑精瘦。但是更駭人的是,兩個人臉上都長著好幾個、又紅又腫的膿包。

外面兩人行到近前,就聽年輕氣憤的說:“爹,那些神官到處為非作歹,我們逃走吧!”

“逃!往哪逃,我們這一大家子呢?那些神官可都是仙人派下來的。”

“可是把糧食都給他們,等夏天糧食收穫前,我們都得餓死,而且還要交出所有點草藥,這生計也斷了。”

“唉!”就聽年老的重重嘆了口氣,“不給他們能怎麼辦呢?”指了指臉上的膿包,“以前聽說臥虎崗有神醫,只能趁著今天趕緊去找一下。實在不行,只能拿草藥糧食換神水。村子裡,靠這打春的野菜撐下去。”

陳慕之朝梁文心眨眼示意,梁文心搖了搖頭,把飛劍遞過了回來,上前開門。陳慕之索性將兩把飛劍都收回袋中,但手中還攥著一張自己畫的最強符籙——一階中品金鏢符,留個防備。

梁文心面容笑著開門,外面兩個山野村夫,哪裡曾看到過這樣的絕色女子,倒是把兩人嚇了一跳。

“狐……狐狸精!”年老的顫聲說道。

聽到這話,梁文心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回頭對陳慕之說:“還是動手吧!”

“師父您冷靜啊!”

好不容易把梁文心安撫住,陳慕之轉頭對老漢說道:“老伯,我們就是路過的旅人,就在貴寶地借住一晚,不是什麼壞人。”

梁文心跟普通凡人接觸的少,倒是陳慕之以前在坊市長大,說話和氣,幾句話就打消了老漢的疑慮。

老漢連連說道:“不打擾,不打擾!”正要請兩位貴客進屋歇息,回頭一看自家的兒子痴痴呆呆的盯著人家女子看,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氣的踢了他一腳,趕去一邊燒水。

“兩位貴客從哪裡來?”

陳慕之回答道:“我們是從城裡來遊山玩水的,昨天下雨,就在此地停了一晚。”

“城裡來的?那可不近啊,這得翻兩座山呢。”老漢略有些疑惑道。

“咳咳,當然還有想進山採些草藥,一不小心走遠了。”

“兩位是行醫行醫的醫師?”老漢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們只是採藥的,我……”手往梁文心示意。

“姑姑。”

外面起鍋燒水的男子,時不時勾頭朝屋裡張望。此時的梁文心臉色不快的,皺著眉頭接話道。

陳慕之一愣一下,只好接下去說道:“我姑姑倒是略知些醫術。”

梁文心終究是開朗的性子,眉頭一挑,把陳慕之拉過來坐在另一邊,擋住外面視線,略有些得意的說道:“那可不是略知,那是相當高,慕之啊,你對姑姑的瞭解還是太少了。”說著朝陳慕之俏皮的眨眨眼。

明明面對危險的時候,是那麼有擔當。但接觸的越久,陳慕之越發覺得這個師父,平時總有點不著調。

“那……那您看,我跟我兒子這臉上……”聽到梁文心自信滿滿的話,老漢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

梁文心端著下巴略沉吟了一下,“面板紅腫起膿包,一般來說屬於內熱溼熱。但你面色中有一絲黑氣,應該是飲食裡有外邪入侵,再不治療便會傷及肺腑。”

老漢一拍大腿,“對對,就是這樣,半個月之前,一夜之間,滿村人都起來這腫塊。請了郎中,隨便開的藥也不管用。”略一猶豫,雙膝跪地道:“求神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