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亮。

便有許多穿著道袍的人迎著太陽站著。

而站在最前面的是換上白色道袍的許言齊。

許言齊拉起袍子,直直的跪在地上,腰背打得筆直,手裡還高舉著一杯茶,茶杯越過頭頂,“師父請喝茶。”

中年男人摸著下巴上的白色鬍鬚,伸手接過許言齊手裡的茶杯,輕抿了兩口,取下腰間的摺扇遞到許言齊面前。

“為師沒什麼能送你的,這扇子陪了為師二十多年,算是個老物件,留給紀念。”

“謝師父。”許言齊雙手託著摺扇,重重的磕了響頭。

所有道袍裡,只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那人便是蘇明月,蘇明月穿著一身黑色運動套裝。

站在一旁,像是個看客。

大抵沒想到許言齊會選擇加入占星一派。

看著許言齊隱隱生出的靈根,或許她一開始的判斷出錯了。

蘇明月觀完拜師禮,準備下山。

卻被中年男人叫住了。

中年男人只一眼就知道蘇明月要去哪裡,孤身一人去找王大師可不是明智之舉。

這些年,王大師不知道招攬了多少的能人異士,有些是為了錢,有些則是為了長生。

慾望讓那些人已經不能稱為人。

更何況那裡的地勢。

“現在去可不是明智之選,追捕講的是一擊即中,如果錯過第一次機會,就會打草驚蛇,後面想抓就難了,再等等,或許言齊會是你的幫手,又或者另有其人。”

中年男人摸著下巴故作高深的樣子,“老朽夜觀星象,日後會有人同你一同前往,那次你們必能一擊即中。”

中年男人只說了一半的話,因為後面的事情,不太真實,就連他現在都有些無法接受。

血流成河,如同開啟地獄大門,殺戮隨處可見。

蘇明月抬眼看向中年男人,像是在審視中年男人話語間的真實性。

許久,她才收回視線。

“好。”

她是玄學中人不錯,可她無法看清自己的命數。

蘇明月雙手抱拳往前一拱,“許言齊就交給你了,他是我的朋友。”

“前輩放心。”

這一次,許言齊沒和蘇明月一起下山,縱使許言齊有太多的不放心,也知道離別不可避免。

蘇明月下山後,慕容瓷把蘇明月送回了城裡。

蘇明月去完成昨日沒完成的單子。

**

巧的是那地方竟然是龍騰帝景。

蘇明月可還記得謝澤曾給過她一張房卡,而那房卡現在就在她身上。

蘇明月出現在龍騰帝景門口時,卻被保安給攔下了。

“你是誰,你在這裡轉悠什麼,裡面都是非富即貴的主,你不會年紀輕輕就想走捷徑吧,你們這種女孩我見多了,快點走,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蘇明月帶著鴨舌帽,帽簷底下的狐狸眼有些涼。

她從未想過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也從未想過,要和別人吵什麼架。

這人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的意思,讓蘇明月的唇角扯起了一定的弧度。

“我是這裡面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