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這才鬆了口氣,笑嘻嘻的應了,朝衛幽蘭暗暗眨了眨眼,飛奔而去。

衛幽蘭有些忐忑的看著宋昱,卻見他轉過身挑著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靜靜坐在床邊,絲散亂的貼在頰上,眼眶微微紅,本就清瘦的臉越清減,彷佛一陣風吹來就能隨風而去般。

宋昱的心像是猛地被針紮了一下,他只恨自己被恨意蒙了雙眼,卻從沒現她的憔悴,她的焦急和她對命運的無奈與掙扎。

如兄長一般的師兄在牢中生死未卜,在牢外的人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所作為,也許這種折磨遠遠多於在牢內的,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都是一種無止境的煎熬罷了。

他看得心酸,胸中湧上滿滿憐惜,嘆了口氣,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大掌握著纖細的腰際,將她擁得越緊起來。

衛幽蘭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有些慌亂,終究抵不過那熟悉的氣息和安心的感覺,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突覺像是漂泊的小船找到了港灣,溫暖的安全地依戀著,再也不想離開。

“我會安排你和許墨見面,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宋昱低聲說著,磁性沉穩的聲音聲聲如石子般的落在心湖,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卻死死的咬著唇不肯出聲來,心中空寂而沒落,她可以忍受他的冷酷無情,卻對他的溫柔毫無招架之力,也許她沒有勇氣去留住他,也許她只想逃避這段不該生的感情,卻在這個時候有了他們共同的孩子,她不知道他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映,只覺剪不斷理還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紛亂的心愈加沒有了頭緒。

“王爺……”

小瑤尖銳的聲音極不適時的響起來,她看到屋內的情形不由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捂著嘴,隨即又羞赫的笑起來,低著頭望著腳尖不敢再看。

宋昱鬆開衛幽蘭,面色不變的站起身來,單手握住她的膝,彎了腰抬手去脫她的鞋子。

衛幽蘭不由得吃了一驚,見他放下身架為自己脫鞋,竟一時百感交集,兩手急忙抓住他的手,怔怔道:“王爺……”

“別動。”

宋昱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開口,將她的鞋脫下來放到一旁,又將她的腿抬到床榻上,拉了幔帳掩住,只露手腕出來,這才罷手。

衛幽蘭透過幔帳看他,隱隱的只見一襲白影,墨色的眸灼灼的看過來,她也怔怔看著,胸口輕微的起伏,越不是滋味了。

宋昱這才看向小瑤,淡淡開口道:“讓大夫進來吧。”

小瑤這才笑嘻嘻的應了,轉身下去,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個揹著藥箱的大夫便走了進來,見到安王宋昱,急忙跪下行禮。

宋昱微微一點頭,對他說道:“有勞大夫了。”

大夫走到幔帳跟前給衛幽蘭切脈,許久,他抬起頭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宋昱,欲言又止。

宋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將大夫拉到一旁,輕聲問道:“大夫,她究竟怎麼了?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大夫卻笑著說道:“王爺,您誤會了,夫人這不是病了,夫人是有喜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