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甜的空氣送入我的鼻息,我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先是被溫暖的光線圍住,渾身感到舒坦和放鬆,繼而卻猶如爬山涉水,搞得我上下顛簸、疲憊不堪,再後來就是一陣烈火焚燒,燒得我要融化似的,好在這時間並不長,一會兒便踏過了這灼烈的地帶,又是一陣清風颳過般的愜意,好餓,怎麼簇乎之間,就飢腸轆轆了,我看見了一團烤鵝,蜷成團朝著我的臉飛來,啊,我口水直流,那興奮勁頭真是發自內心的,我搖著腦袋,張開懷抱,飛奔了過去,我要吃、我要吃,我要使勁兒的吃,真香、真香,我舔著、含著,舌尖的一寸一絲都在綻放,太美味了、太爽朗了。

漸漸地,我睜開了眼,頭上的紋帳向內凸著,好似孕婦鼓起的肚子,白白的、條紋清晰的,門外的鳥聲由小到大,慢慢變得明白起來,我垂搭著眼皮,油燈燃盡的焦糊味還有那麼一縷在搖曳,聞著卻似花香。

“什麼味?”我聳了聳鼻子,定睛一看,“哎呀,我去”我一隻手抓著溫涼的一隻腳,那腳丫子還在時不時的晃動,再一看,媽呀,大腳趾上口水橫流,難道我剛才啃得不是鵝,而是這個?瞬間,我立馬清醒,嗖的一聲從床上彈起來,“呸、呸、呸”,誰曾想,身上的被子一下全部滾落,“啊……”我情不自禁的往下看了看,真是每根毛髮都裸露無疑啊。

“你醒了”床的另一頭,一叢錦被下,一個白髮老頭兒,探出了脖子。“叫什麼叫,閉嘴,一個大男人”

“你誰呀,你?”

“我,誰?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沒了”

“你,救了我?”

“當然”

突然,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破廟,再看看眼前這個人。“你、你、你……,你是打暈我那個人?”

“嘿,小子,沒想到還沒傻嘛”

我順勢撩起旁邊的盒子,做防衛姿勢,“快說,你把杏兒怎麼了?”

“你說那妮子啊”

“當然是被我殺了”

“你,你竟敢,啊……”我舉起那木盒,順勢就向老頭兒的頭頂砸去,“我要殺了你,我跟你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嘴裡一直不停唸叨。

只見老頭兒,兩指輕輕對著木盒一指,那木盒瞬間就被擊飛,自己也被這股力量帶了一個踉蹌,“沒用的廢物”

我徹底怒了,像個瘋子一般,“啊……”我又順出旁邊的桌椅板凳,一起向他砸去,還是那般輕輕張開手掌,對著桌桌椅椅,那扔過去的一切便停滯在半空,輕輕用手一握,擊的粉碎。

“你武功高又如何,我絕不怕你,我命都豁得出去,天底下就沒有讓我怕得”此時,一個念頭在我腦海晃過,我一把撿起剛剛擊落的木盒,爹孃說,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開,開之前必須服三粒藥丸,這時那管這麼多,我急忙要去開這木盒,哪知一股力量死死的壓在木盒上面,根本無從下手,回頭一看,老頭兒正用內力,巍然壓住木盒。

“你真的想死啊,我沒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啊……”我瘋狂抓撓木盒,使出牛勁兒,想要掰開,“呀……”

“使勁兒、使勁兒、再使勁兒”

“嘭”的一聲門響,我身邊的房門,被咔嚓一聲撞開,碰在樑柱上,發出紮實的木質悶響。

“怎麼了?怎麼了”杏兒裹了一件外套,衣服都還沒穿周正,就聽見了響動,急忙跑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兒,一推門,我的光屁股,一下子盡覽無遺啊。“啊……”杏兒一聲尖叫,隨即蒙上了眼。

這一叫,嚇我一激靈,急忙回頭,“呀,杏兒,是你?真的是你?”

我太激動了,哪顧得羞醜,急忙跑過去,一把牢牢抱住杏兒,“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兒、真的沒事兒”眼淚情不自禁的留了下來。

杏兒一臉疑惑,“我沒事兒啊?”

“哈哈哈……”老頭看到這一幕,“抱夠了沒有”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拼命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杏兒,讓我好好看看你”我輕輕鬆開杏兒,“呀,我還裸著啊,快快快”我輕輕一退,急匆匆的將門關上,“啊,丟死人了、丟死人了,都怪你,這衣服也是你脫光的?”我對著老頭兒一陣埋怨。

急忙找自己的衣物,手忙腳亂,總算穿得當、妥帖。

“老頭兒,你竟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