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有人嗎?

兵士叫開了門。

一個門子開了門,兵士與其叨嘮了兩句,便將一封書信交給了門子。

“各位請稍等,我去稟報官家”

“好大的排場,要是李哥哥在,直接就進去了”杏兒心中有細微的情緒波動。

“大戶人家都這樣,你要習慣”老頭兒幫腔道。

“什麼大戶人家,還不是跟我們光著屁股在溝裡掏過螃蟹、地裡挖過蚯蚓”

“可不能這麼說,起點是相同的,可決定高度的是終點啊?”

“爬的高咋了,爬的高也不能忘本啊”

“哎呀,怠慢了、怠慢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從房子裡跑出來,“你這個小子真是不懂事,如此重要的客人,怎麼能虛掩著門呢”他對著那看門的門子就是一頓訓。

“想必這位就是楚楚姑娘吧”鄙人李海,是李府的管家,“姍姍來遲,見諒、見諒”當即禮貌作揖,彎腰下垂,一眼就瞅見了杏兒腰間可彎可曲的雙劍,嘴角立馬抽動了一下,抬起頭來,又是笑容可掬。“這位是?”他將眼光移向了旁邊髒兮兮的老頭兒,“哦哦,鄙人老夫子”“哈哈哈,你叫老夫子,哈哈哈”杏兒聽到這名,又樂了“天下還有這名?”

“不許笑”老頭兒對著杏兒嘟囔。“哈哈哈哈”杏兒笑得更歡了。

“哈哈”官家也跟著笑了一聲,“失敬失敬”要說管家就是管家,本以為他會像兵士一般輕視這老頭兒,哪曾想他還以禮相待。

“那這位?”李海又將眼光轉向了小男孩兒,“哦,那是我徒弟”

“小兄弟好”管家再行一禮,小男孩兒顯得很不自然,臉刷的一下紅了,急忙鸚鵡學舌,依葫蘆畫瓢,回了一禮,在他的人生經驗中,哪有被如此對待過,這是活這麼久,頭一遭,心裡不免對杏兒和我在大街上侮辱他的事情,放下了幾分。

最後,管家看到了我,看到了小男孩兒背上睡得一塌糊塗的我,口水都流出來了,淌了小男孩兒一肩,好在這傢伙就是在廢牆瓦礫堆、荒草野菜里長大,對這個早已不在乎了,要是換了別的人,恐怕一抖就將我仍出去了。“這位就是侯驍了吧?”

“是的”杏兒答。

“快請進”李海將手一伸,我們一行人便堂而皇之的進了李府。管家最後進門。“大人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們,我已然吩咐準備飯菜,洗澡水也打好了,各位請隨我來”他將我們分別引入各自的房間,安排妥帖。

小男孩兒和我住一間,老頭在我房間的右邊,杏兒在左邊,小男孩兒起初不願意,但是老頭兒嚴詞要他守著我,照顧我,這才勉強在同一屋簷下。

“各位,是否洗漱得當?”門外有丫鬟叫門。“飯菜備好了,請各位用膳,說完便走了”

“真舒坦啊”老頭兒率先奪門而出,這不洗不知道,一洗嚇一跳,先是那水,清水變黑水,桶裡的花瓣早已沉澱到桶底,被老頭兒的屁股壓得稀爛,常人洗澡洗到最後花瓣都是飄著的,而老頭偏偏就是這麼不同,不知道是身上的汙垢太重,還是那內力太深。再是那一番梳洗,這老頭竟然年輕了至少十來歲,看起是老頭,實際不過是青壯的男人披上了滄桑的白髮而已,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吃的在哪裡?老夫我來了”邊說邊手舞足蹈的跟著丫鬟去了。其次出來的小男孩兒,聽到吃飯的聲音,他那速度可一點兒都不遜那師父,老夫子剛走,他也就蹦出來了,活像一隻夜間捕食的青蛙,什麼獵物的味道都不能逃過他的嗅覺,這小子一番洗漱,也是舊貌換新顏,臉更嫩了,人更小了,這讓人會不自覺想起過去,想起自小的那些青蔥歲月,男孩就是這歲月的痕跡,人們就是用他們來召喚回憶的。

最後出來的是杏兒,好香啊,真香,溼漉漉的頭髮還未乾卻,糾結散亂的擱在兩肩,有的立著,有的彎曲著,出門那一刻,門外的花朵都含羞了,杏兒好漂亮,一點都不輸這景緻的,卸去了雙劍的杏兒,將女人家的尤物之感體現的淋漓盡致,雙峰凸起,雙眼潺潺,那手臂裝點滑紗,把這綢緞的美恰如其分的透露出來,真是一朵出水芙蓉啊,嬌嫩、白皙、自我、色彩,這就是杏兒,從小陪著長大的杏兒,只可以我還在酣睡,對這樣的一景,未能親眼目睹,甚是遺憾啊。

杏兒邁著大步向中堂走去,“噗嗤”旁邊的丫鬟笑了,哪有這身打扮還是這種走法的?典型的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嘛。杏兒聽見了笑聲,轉過頭“怎麼的,我本來就是見世面的,有設麼不妥嗎?”這一問倒讓丫鬟們啞口無言了。

萬靈兒睡下之後,春草按照吩咐,為李書送來了吃食和衣物。

“李公子,吃點東西吧,這是小姐特意吩咐的”

“多謝小姐”李書本來沒有食慾,可一聽小姐送來的,便將那盤中吃食解決得一乾二淨。

春草看到李書吃得那麼上勁兒,不由地會心一笑“你對小姐真好”。

李書一聽這話,不知該如何答覆,只說“這是做下人應該做的。”春草笑的更開心了,“真的嗎,公子對小姐難道只有上下級關係嗎?”李書笑著,不住點頭“真的,真的”。

春草見套不出實話,“我看那,你倆都是這樣,自作孽不可活,那,這是小姐給你的衣物,後半夜冷,你自己披上吧”

“多謝春草,多謝小姐”

“謝什麼謝”說完春草就有點悻悻的回房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