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燕灼就在想如果一個人沒有了經濟壓力,他會做什麼呢?旅遊?慈善?隱居?

燕灼撐著下巴眺望窗外,麻雀在電線杆上嘰嘰喳喳個不停。縱使是麻雀沒有經濟壓力,亦有生存壓力,沒有誰能夠輕鬆的生活在這片碧藍色的星球上,就算世間有神明,也得擔心香火。

那麼我的目標是什麼呢?

實現鹹魚的最大夢想——躺平地度過平淡一生?重獲新生後改過自新白手起家發大財?亦或是還是彌補上一輩的種種遺憾?

瞥了一眼坐在後面專心聽課的女孩歲月靜好,燕灼心裡已有答案。本是因她重生,自然要保護好她。

“問題是未來發展的軌跡是什麼呢?”

電子手錶奔跑過二月十二的九點,距離燕灼來到這個世界才過去一天。

雖然看起來燕灼是重生了,遇見的人事也沒有發生變化。但是要知道在前生,可根本就沒有超能力這麼一說的,即便真的有,也從未像今生這般敞亮的放在明面上,甚至還形成了術士體系。而且稍微一想,便應知,隨著術士階層的出現,統治階級也一定相應發生了變化,金本位可能會變化成“術本位”。在這種環境下,明顯不會再出現兩馬相爭(Q老闆與al88老闆)的局面。

“所以,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避免慘劇再發生呢?”

看見靠邊的燕灼在自言自語,數學老師甄許威的眉頭皺了起來,“燕灼,你在那旮旯處嘟囔什麼呢?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可以在課堂上不認真聽講。”

又來了,又來了。藉著為你好的名義變相的打壓你的信心,以滿足他那隻能從學生身上獲得的優越感。燕灼這樣想是有依據的,上輩子的燕灼起初在數學方面還算優異,但是在甄許威的連番打壓下,最後對自己的能力都產生了懷疑,一開始燕灼以為是自己的問題,但是後來在上高中的一次社團中,燕灼從學長學姐那裡得知受這個老師打壓而一蹶不振的學生其實很多,簡而言之,他是“打壓成癮”。更誇張的是,這位老師還因為猥褻女生而被帶去警局調查,登上了市新聞,被通報批評,實在是教師敗類一名。

“重生的一大好處就是,我不需要再花費功夫看清一個人。”燕灼實在是不想理睬這位虛偽的甄老師,繼續琢磨著自己的算盤。

但是甄許威反而火起來了,區區一個學生竟然敢不理睬老師?

甄許威快步的走到燕灼面前,眉頭擰城川字,“我和你說話呢?”

燕灼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這個“虛偽哥”:寬黑眼鏡,豬頭厚唇,大肚粗腿,滑稽的像個小丑拋玩的球,臃腫而不自知。

“老師,實在抱歉。剛剛走神了。”燕灼想到剛剛給孟青松打過保票,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誠懇。

“走神?”甄許威作勢就要揮起教鞭,教訓這個早就看不順眼的小子,今天早上起床晚了闖紅燈被罰了200塊,這晦氣正好沒處發呢。

眼看教鞭就要揮下,燕灼的心裡有些困惑,按道理術士是有考試或免權的,不再受普通學校管轄。畢竟參與術士研究才是術士們的“本業”,其他任何與術法不相關的事情都是浪費術士的生命。

難道他還不知道我有術紋的事情了嗎?也是,我告訴老孟也還沒過多久,要是這趨炎附勢的虛偽哥知道這件事不得態度來個山路十八彎。

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燕灼是不想搭理這個聒噪的氣球的。但是如若蚊子非要騷擾,人也沒有不拍死的道理是不是。

燕灼的心中默唸:

“術——分身置換。”

此刻正在幾百米外買奶茶的人形一愣,隨即身影撲朔,與燕灼交換了空間位置,坐在了生硬的板凳上,下意識地將眼前揮來的棍狀物抓住。還沒反應過來,面前便是一箇中年油膩大叔的霹靂連環,“你還笑?笑什麼笑?把你手裡握的教鞭放下?你還想反抗?尊師重道這件事你都做不好,你這樣還想考什麼大學?做人最基本的東西都丟失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人形耐心的聽完甄許威的咆哮,心裡反覆確認本體的意願後,面色平靜地站了起來,將教鞭隨手奪下,提溜起甄許威的領帶,竟將他單手拎了起來。

甄許威的面色慌張起來,“燕灼,你想幹什麼?”

本來寂靜的課堂宛若銀瓶乍破,學生總是擁有最活躍的看熱鬧屬性。

“燕灼,冷靜點。”班長唐柔著急的喊道。

感覺到呼吸困難,甄許威認識到燕灼並沒有因為聽從班上的“小癟三們”的想法而有絲毫鬆手的意思,色厲內荏地喊道,“燕灼!周圍的同學都看著呢,你現在放手還來得及,待會吃處分的時候我會給你講兩三句好話!”

此刻正在校外金拱門舒服的吃著炸雞的真燕灼一愣,還敢威脅我?

“我在和你溝通,以你能夠理解的方式。”人形笑著說道,手裡的力氣沒有絲毫鬆弛,宛如拎著死狗一般將甄許威扔到了地上,然後有些嫌棄的吹了吹剛剛拎著甄許威的手。

輕蔑地看了一眼因摔在地面吃痛到蜷縮的甄許威,人形背過手,道,“大家評評理,我只是笑了笑,他便要打我。”

人形指了指自己毫髮無傷的脖子,“還掐了我,我就不懂了,在這法治社會,笑犯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