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走到一起去了?”錢永強父親生氣地說,“強子為了你能早點出來,花錢跟他們傢俬了了。——他們家這是來給你撤案的。”

“私了了?”李啟明到車上坐下來,問,“花了多少錢?”

“沒花多少錢!”錢永強說,“只要你能早日出來,別的事你不要考慮!”

“沒花多少錢?”錢永強父親說,“看你說的多輕巧,那可是三萬塊錢啊!”

“花了三萬塊錢!”李啟明睜大眼睛說,“怎麼這麼多?一開始他們家不是要兩萬的嗎?”

“只要人沒事,錢再掙唄。”錢永強邊開車邊說。

“他們家說做了什麼傷情鑑定,”錢永強父親十分沮喪地說,“又多要了一萬塊錢!”

“這家人真是少有的無賴!”李啟明怒目圓睜,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向座椅。

“還說等你們走後,好好跟我算帳!”錢永強父親說,“我這把老骨頭看樣子要交待了!”

“叔,他們也許只是說說狠話呢!”李啟明寬慰錢永強父親說,“他們得了這麼多錢應該知足了,如果還找事,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他們家的人說不準的!”錢永強父親鬱悶地說,“你們回去之後,也要經常回來看看。”

錢永強母親看到李啟明回來了,非常高興,特地為他炒了幾個好菜。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錢永強看到李啟明睡熟了,便悄悄爬了起來,輕輕開啟房門,站到門外,聽聽爸爸媽媽那邊也傳來了均勻的呼嚕聲。錢永強躡手躡腳遛出院外,走到屋後,看了看錢狗子家大門外面的環境。

錢永強轉了一圈,辨認了方位後,心中暗暗冷笑。

“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原來那兩棵栽在錢永強家地裡的柳樹,正好做“煞陣”的陣根,其它幾個方位的陣角,錢永強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地上已有的石塊就成了。

沒一會兒,錢永強就擺出了一個“煞陣”,陣鋒直指錢狗子家的大門。

這陣是錢永強苦苦哀求,神仙師父才授予他的唯一玄門絕技。

最後確定了一下方位,錢永強滿意地走了回去。是時,繁星滿天,夜色清朗,寧靜安逸的村莊在如水的月光下,顯得朦朧而又莊重。

“你怎麼沒有睡覺?”錢永強看到李啟明站在門前望著他,心裡一驚,“你剛才不是睡著了嗎?”

“睡著了又醒了。”李啟明嘻笑著說,“醒了之後看到你不見了,便想出去找你——我擔心你幹傻事去了!”

“我能幹什麼傻事?錢永強搖搖頭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是我們是生意人,不划算的買賣你以為我會去做?”

“師父,那你去哪裡了?”李啟明開玩笑說,“不會是明天就要走了,你去和錢富貴告別去了吧?”

“這半夜三更的,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啊!”錢永強說,“我想等個四五天再走,你看行嗎?”

“沒問題啊,師父。”李啟明說,“你說哪天走就哪天走,我全聽你的!”

“南京的生意有王大哥和黃有才看著,我很放心。——就是擔心書店的書不夠賣了,他們又不能出去收貨。”錢永強說,“這四五天我把家裡的事安排好了,就和你回去,”

“師父,我知道你惦記南京的生意,”李啟明說,“可是我們回來一趟不容易,還是把事情都處理妥當再回去吧。”

“好。”

雖已深夜,但二人躺在床上,仍然沒有睡意。

“師父,等回南京後,我也想回老家一趟。”李啟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