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叔叔!”

錢永強一直放心不下南京的生意。他給錢富貴燒過紙錢後,便急匆匆地朝回趕。半路上,看到父親一路小跑地迎了過來。他心中一驚,莫不是家裡又出了什麼事不成?

“李啟明被逮走了!”錢永強父親急慌慌地說完話,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麼回事?”錢永強吃驚地問。

“還怎麼回事,你剛走沒多會,咱家門前來了輛吉普車,下來兩個警察,問了李啟明幾句話,然後就把他逮走了!”

“是因為錢狗子家的事?”

“百分之百是啊!”錢永強父親大口喘著粗氣說,“這還用想嗎?”

“警察和李啟明都說了些什麼?”

“我當時緊張,沒敢靠近,他們說的話我連一句都沒有聽清楚!”錢永強父親說,“等吉普車走了好一會兒,我才敢出來找你!”

“我媽呢?”

“你媽看到你們要走,就尋思著到鄰居家借點雞蛋給你們帶上,當時她不在家。等她回來聽說了這事,就讓我趕緊去找你!”

“爸,你先在這兒歇歇,我先回家開車,然後去鄉里看看是什麼個情況再說。”

“去吧,”錢永強父親說,“別瞎花錢!”

錢永強開著麵包車,風馳電掣,一會兒就來到了鄉派出所門前。他在車裡坐了半天,抽了半包煙,終於鼓起勇氣下車。他去打聽李啟明的事,人家警察說了,案件正在調查,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錢永強鬱悶至極,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坐在在車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等了好久,天都快黑了,他才無奈開車回家。

“孩子,別愁。”錢永強父親一邊喝酒一邊說,“那孩子也不是沒在裡面呆過!我估計這次頂多也就十天半拉月就能放出來。”

“老頭子,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錢永強母親說,“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在那種地方多呆一分鐘心裡也難受!”

“不行的話,還得去找錢狗子家,拿錢私了,求他們家放過李啟明!”

“他們家開價是兩萬塊錢!”錢永強父親生氣地說,“兩萬塊錢可以蓋四間大瓦房了!”

“兩萬塊錢是不少!”錢永強母親說,“可是對於孩子的自由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說得真是輕巧!”強企業父親譏諷道,“你在家種地得幾年才能攢兩萬塊錢!”

“強子,別聽你爸的!”錢永強母親說,“他這個人做事太看重眼前利益了,摳摳索索的。該怎麼辦你自己拿主意!”

“我明天再找他們家找他們談談。”錢永強說,“這種事只要他們家收了錢,不去追究了,李啟明應該就沒有什麼事了。”

“你們啊,讓我說什麼好呢?”錢永強父親生氣地說,“我說的話從來都是不聽的!這次你們要聽我的,強子,你不要去找他們家談。就讓李啟明在裡面蹲個十天半個月的,又能怎樣?等他出來看到這樣能省下兩萬塊錢,我想他心裡也是高興的!他也許不會埋怨我們的——這孩子懂事。”

當天晚上,錢永強心中煩躁,又無事可做,便想試試師父教給自己的“煞攻”陣法效果如何。

錢永強看到父母都不在院子裡,便一個人悄悄來到雞圈旁。他先用手電筒照了照雞圈裡的雞,雞圈裡有五六隻雞,看到錢永強拿手電筒照他們,都精神抖擻地盯著錢永強的手電筒看。

錢永強找來幾個石塊和磚塊,把這些石塊和磚塊按照一定的方位擺好,等了約一個時辰,錢永強把直對著雞圈的那堆磚石移開,然後坐到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錢永強拿手電筒再照雞圈裡的雞時,發現先前還精神抖擻的幾隻雞現在都無精打采地躺倒一地。

“是陣起了作用,還是雞都困了?”

錢永強把陣法全部撤掉,又等了一小會,繼續拿手電筒照著雞看。令他驚奇的是,剛才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幾隻雞這時候又都站 了起來,只是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

至此,錢永強對自己的“煞攻”陣法非常滿意,正當他心滿意足想要離開的時候,父親遠遠看到了他。

“強子,你幹什麼呢?半夜三更的怎麼不去睡覺?”

“爸,等回南京的時候我想帶幾隻雞回去給朋友們嚐嚐。”

“你可別打那幾只雞的主意!”錢永強父親說,“我們家平時稱鹽買火的錢全都靠這幾隻雞下蛋換呢!”

“行,爸,那我就不帶了。”錢永強說,“其實你們可以多養些雞,雞下蛋多了,你們賣的錢也就多了!”

“誰說不是呢?“錢永強父親說,“一開始確實養了不少,後來都給人偷去吃了!——這些偷雞賊早晚不得好死!”

錢永強看到父親咒罵的時候眼睛一直看向後面錢狗子的家,心裡頓時明白了。

“惡有惡報!”錢永強說,“惡人總有惡貫滿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