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錢永強說道,“希望你以後能多多維護黃有才和王大哥的權威,讓他們更好地管理工人!”

“我一定會的!”錢打鐵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做的太過份了,尤其今天晚上,不顧王子仁的反對,硬是把工人帶了出去。“我去給王老闆道個歉!”

“算了吧!”朱悅說道,“下不為例就行了!”

“不行,這個歉我一定要道,而且要當著所有人的面道!”錢打鐵堅定地說道。

錢永強看著朱悅點點頭,笑笑:“讓他去吧!”

錢打鐵說道倒做到,當晚就當著眾鄉親的面給王子仁道了歉,此事也算圓滿解決了。

至此,錢打鐵在收購站也算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工作著。後來張大滿又來找了他多次,讓他到他們那兒去打麻將,錢打鐵都嚴詞拒絕了。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年,錢永強母親思鄉心切,錢永強把母親送回了家。錢打鐵無意回家,再加上收購站也確實需要人幹活,錢打鐵就留了下來。

後來,張大滿看到錢打鐵是鐵了心不到自個那兒去打麻將了,也只有無奈地下班後,走著老遠的路來到錢打鐵他們的住處,跟他們擠位置。

時間長了,錢打鐵這邊的工人對張大滿就有意見了。“張大滿!”老韓再也忍不住了,“你以後不要來了!你一來,我們這邊就得有一個人給你讓位!”

“老韓,你不要衝我吵吵!”張大滿說道,“我是你們老闆的親戚,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兒呆了?告訴你,只要我去跟錢老闆說一聲,你就得滾蛋!”

“哼哼!”老韓擺起了老資格,“我是什麼時候來的?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們倆如果鬧起來,還說不定老闆攆誰走呢!”

老韓接著說道:“你說你和錢老闆是親戚,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是拉大旗作虎皮的吧?”

“我跟你們錢老闆是不是親戚,你可以問錢老闆他爹!”張大滿指著錢打鐵說道,“錢老闆他爹就坐在這兒!”

“錢老爺子,這個姓張的說跟你家是親戚!”老韓問道,“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以後他再來,我躲一邊去!”

錢打鐵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跟張大滿有什麼親戚關係,他看著張大滿,滿臉疑惑地說道:“大滿,我不記得跟你有什麼親戚關係了。要不你提醒一下?”

眾人一聽,鬨堂大笑。張大滿的臉躁的跟個豬肝似的。

“打鐵兄,你怎麼忘了?”張大滿說道,“俺表姐是你表大娘的侄女啊!”

“這算什麼親戚?”老韓說道,“一表三千里,你這都是表親,又是遠親,加起來都有萬把裡了,哈哈!”

“再遠我跟錢老闆也是親戚!”張大滿倔強地說道。

“起來!”老韓推開張大滿,一屁股坐到麻將桌上,“有種去找錢老闆去,看他認不認你這個八杆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

張大滿羞愧難當,看到錢打鐵也不幫自己說話,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好長一段時間,張大滿沒有過來,後來錢打鐵聽老鄉說張大滿辭職了。

錢打鐵知道張大滿這個人腦子靈活,不會長期在別人手底下打工的,張大滿走了,他也就沒往深處想。只是作為發小,從小穿開檔褲一起長大的哥們,居然不來和自己告個別,他感覺到有些失落。

錢打鐵剛來收購站的時候,在收購站裡吊兒郎當的,啥事都不管,啥活也不幹,晚上陪大夥打牌,大夥都非常喜歡他。又都知道他是老闆的爹,對他都非常尊敬。

但自從他經過兒子和準兒媳一番教育後,知道這是自己家的生意,他開始對收購站一草一木,甚至一張廢紙都很上心了。有時候工人上廁所,多揣了兩張紙,他都要指責一番,更別說哪個把成本的書往外拿了。

在收購站裡幹活的工人平時抽菸喝酒大多都靠平時夾帶點書和字畫賣錢,這條財路現在被錢打鐵給堵住了。慢慢的大家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但縱有千般怨氣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都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的。

他們漸漸的就開始疏遠起錢打鐵,對他的態度也日趨冷淡,背後冷言冷語,甚至指桑罵槐都有。

錢打鐵不是傻人,大家對他的排斥,他也有所覺察,但在利益面前,他是一分錢都不會讓步的。

一天下班後,錢打鐵招呼大夥玩牌,大夥都麵皮冷冷,沒有一個人回應。

“這是怎麼了?以前都爭著搶著的要打牌,現在喊都喊不來了?”錢打鐵笑道,“是不是都打算金盆洗手了?”

眾人冷冷地坐在一旁抽菸,都故意和錢打鐵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搭理他。

“來嘛,吃過飯沒事玩兩圈,就當消消食!”錢打鐵陪著笑臉向眾人招手。

“錢老闆如果是下命令,我們就跟你打牌,如果不是下命令,那我們就算了!”老韓說道,“我們幹活累了,你還是找別人玩吧!”

“我下哪門子的命令?”錢打鐵激動地說道,“我跟你們大家一樣,都是打工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