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大家以後還賭博嗎?”錢永強說道,“十賭九騙啊,鄉親們,別賭了!”

“農閒的時候不打兩圈麻將,大老爺們聚在一起,也沒個事做啊!”

“到城裡打工,每個月還有五六百塊錢呢。用這些錢給老婆孩子改善生活,總比打麻將被人騙錢,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強吧?”

“到城裡打工,也不是沒想過,可咱沒有門路啊!”

“到我的收購站和造紙廠乾點體力活,累是累點,但能按月拿到工錢,大家願不願意啊?”錢永強熱情地邀請大家到自己的企業打工。

“願意!咱莊稼人要別的沒有,就是有力氣,還不怕累,不怕苦!只要你不瞎俺們工錢,咱就跟你幹!”

“我不會瞎鄉親們一分錢的!”錢永強拍著胸脯向眾人保證,“按月發錢,如果你們對我不放心,按天發錢都行!”

“放心,哈哈!”有人笑道,“就是瞎錢也不怕,大不了到你家吃住去!”

眾人都在說笑,唯有蹲在一旁的張大滿一直在用最惡毒的眼睛盯著錢永強父子。

錢永強和大夥約好了去南京的時間後,便和父親往回走,準備回家。這時眾人也歡天喜地地回家準備進城打工去了。

錢永強和父親正走著,忽然錢打鐵拉住了兒子:“等我一下!”

“還有什麼事?”錢永強駐足看著父親說道,“你是不是還想找大滿叔要錢?”

“不是,我跟你大滿叔的賬都兩清了!”錢打鐵說道,“今天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要好好慶祝一下!”

“慶祝也要回家慶祝,在這兒怎麼慶祝?”

“我先買點肉,回家咱做頓好的吃!”錢打鐵笑眯眯地來到張大滿的豬肉攤前。

“大滿兄弟,給我稱點肉!”錢打鐵神采飛揚地指指點點肉案上的幾塊肋條肉,說道,“都給我稱稱,回家燉點粉條,再弄兩盅,哈哈,美死了!”

張大滿被人打得鼻青眼腫,滿頭大包,此時正沮喪地蹲在地上。他看到錢打鐵父子又折了回來,張大滿以為他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羞辱自己的,無邊的恨意立即在胸中升騰。

他一把抄起肉案上的殺豬刀,用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錢永強看。

錢永強看到張大滿的樣子,感覺他隨時都有撲上來跟他們拼命的可能。

錢永強擋在父親前面,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盯著張大滿,冷冷問道 :“ 大滿叔,你想幹什麼?”

“我現在傾家蕩產了,都是你害的!” 張大滿揮舞著殺豬刀惡狠狠地對著錢永強衝了上來。

“兒啊,快跑!”錢打鐵看到張大滿用刀扎向錢永強,臉都嚇綠了,渾身顫抖,但他沒有勇氣為兒子當刀,只能大聲提醒兒子跑開。

錢永強壓根就沒把張牙舞爪的張大滿放在眼裡,他伸手握住張大滿持刀的手腕,稍一用力,張大滿慘叫一聲,刀子“咣噹”一聲掉到地上。

“鬆手!”張大滿的手腕還在錢永強的手中握著,他感覺到整條胳膊都要斷了,半邊身子都痠麻異常。他想掙脫錢永強的手腕,沒想到錢永強的五根手指像一個鐵箍一樣,死死箍住他的手腕,任他怎樣用力都無法掙脫。

錢永強看到張大滿非常兇悍,都動彈不得了,但是看自己的眼神仍然兇光不減分毫。他冷哼一聲,手指上又加了兩成力量。張大滿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口中“嗖嗖”出著冷氣,眼中的兇光漸漸熄滅。

“饒命!”張大滿有氣無力地哀求道。

“大滿,你想死了!”錢打鐵看到張大滿被兒子徹底制服了,他也從慌亂中鎮定了起來,走上前來“啪啪”給了張大滿兩個響亮的耳光,並怒斥道,“你敢拿刀子捅我兒子,你知道我兒子是有功夫的,你比狗子一家怎樣?狗子一家那可是在莊上橫著走的主,最後不都給我兒子整治得服服貼貼的?”

“服了,徹底服了!”張大滿無比沮喪地乞求道,“大侄子,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好好賣肉,再也不弄這些害人的勾當了!”

“大滿叔,你能這樣說,看來你是真的悔悟了!”錢永強放開張大滿,說道,“希望你做個本份的人,掙乾淨的錢!”

“唉!”

“這些麻將都送給我吧?”錢打鐵喜滋滋地收拾著灑落在地上的麻將牌,說道,“大滿兄弟,你去做本份人,掙乾淨錢,這不乾不淨的錢讓我來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