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和姐姐知道李啟明的脾氣,害怕他真的會劈了王四,娘倆連忙抱住李啟明,用力向後拖去。

李啟明怕誤傷了媽媽和姐姐,不敢使用功夫,只得隨著媽媽和姐姐的拖拽慢慢向後面退去。

“哈哈哈哈!”王四狂笑道:“拿把破鐮刀就了不得了?我看你那小樣,抗把鍘刀也是切草的貨!”

“我求求你了,快走吧!”李啟明母親淚水漣漣地哀求著王四。“別再來了!”

王四臉一沉,指著李啟明輕蔑地說:“小子,我告訴你,你這脾氣如果不改改,將來恐怕要吃大虧的!”

李啟明母親趁王四撿魚的間隙,把門閂上。門外馬上傳來了王四的踹門聲:“小舅子,我鄭重地告訴你,以後這兒我想來就來,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你要再敢齜齜牙,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不知道我的厲害,我不跟你計較,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這一次我原諒你,記住,就一次啊!走了,哈哈哈哈!”

王四在一陣狂笑聲中揚長而去。

“媽,姐,你們別攔我!”李啟明怒吼著,“我今天非劈了他不可!”

“不行啊,孩子!”母親抹了把眼淚說,“你把他砍了,你也完了!你完了,媽媽也不活了!”

“唉!”李啟明氣得把鐮刀摔到地上,兩眼通紅看著母親和姐姐,問道,“這個王四是怎麼回事?”

李啟麗剛要說話,母親推了她一把,對兒子說:“別提了!”,然後一邊抹淚一邊步履蹣跚地走進堂屋。

李啟明不想再讓母親傷心,便壓住了這事草草吃了點飯就回屋歇息去了。

李啟明想著白天的事情,心情煩躁,躺在床上怎麼都無法入睡。一夜輾轉反側,到了凌晨才勉強眯了一會兒眼。

朦朦朧朧中聽到姐姐喊自己吃飯,李啟明一個骨碌爬起來,開啟門,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媽呢?”李啟明來到堂屋,看到只有姐姐一個人,便問道。

“媽去地裡了。”姐姐說,“往日這個時候我也會跟媽媽下地幹活的。你剛回來,媽讓我在家陪陪你。”

“姐,昨天那個王四是怎麼回事?”李啟明邊吃飯邊問。

“王四是山腳下王村的,在家是老小,父母慣的很。前些年拿刀捅傷了人,被判了好幾年。剛放出來還沒有一年。”

“他怎麼跟我們家扯上關係了?”李啟明問道。

李啟麗臉一紅說道:“前一陣子別人給我介紹個物件——就是這個王四。”

“誰這麼缺德,給你介紹個勞改犯?”李啟明說,“我知道肯定是村上那些算計我們的人家出的壞主意!”

“這不怨別人,”李啟麗小聲說道,“前一段時間有媒人給我介紹物件,我媽就跟人家說了,要給我找一個能撐起門面的人。”

“那也不能找一個這樣的人啊!”李啟明說,“這就是一個混蛋!”

“咱媽這些年帶著咱們倆,受盡了欺辱!”李啟麗說道,“他想給我找一個能震住場面的人!”

“所以媒人就給你介紹了這麼一個東西?”

“第一次見到王四,我就感覺這個人不行,流裡流氣的不像過日子的人。”李啟麗說,“我就想直接回絕了。可是我媽非讓我跟他處處看!”

“後來打聽到他是個勞改犯,我就更不同意跟他處了,可是我媽跟我說,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震住村上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才能讓村上那些人不敢再欺負我們!”

“是咱媽硬逼著你跟他處物件的?”李啟明說道,“咱媽真是糊塗!”

“也確實像咱媽說的那樣,自從我和王四處了物件以後,在村上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李啟麗說,“就連李歪嘴前些年霸佔我們家的自留地都主動歸還給了我們!我們家地裡的莊稼再也沒有被人偷了!”

“李歪嘴還能蹦達?”李啟明說,“我走之前,他好像就得了半身不遂了,怎麼還沒死啊?”

“不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呢!”李啟麗恨聲說道,“他兒子也回來了,在村上橫的很呢!”

“他兒子不是考上了體校嗎?怎麼沒分配工作啊?”

“聽說在學校跟人打架,被開除了!回來都兩年多了,有時在莊上遊蕩,莊上待膩了就去縣城逛,快活的很呢!”

“好。我聽說老歪嘴的兒子李槐在體校是學散打的,李歪嘴還說過,他這個兒子畢業後是要留在大城市做老師的。沒想到也落了這麼個下場。”李啟明自小就受到李槐的欺負,今天聽說李槐倒黴,心裡也很舒坦。

“你說李歪嘴把佔了咱家的自留地還給了我們?”

“是啊,”李啟麗說道,“是在我和王四處物件之後。”

“李槐是體校練散打的,會怕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