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定的時間到了,你先搬回家,把家裡整理一下,跟翠翠把婚結了再說。”

因為有言在先,錢永強也沒有太牴觸。他讓母親先回家,問她和張家定的日子是那天,到時候自己會回去的。在這之前,他不會回家的。

錢母知道兒子的脾氣,聽到他答應和張翠翠結婚的事了,便也不再勉強兒子。反正也就住在隔壁,提不提前回家,也沒有多大關係。

張母聽說錢永強同意和翠翠結婚,心中高興,在別墅裡住的更心安理得了。

“不只這棟大房子,還有小車,還有那麼多書店,還有工廠,都是我們的!”張母看著錢母和翠翠去打掃婚房,她坐在輪椅上,用手指頭輕敲扶手,不禁得意地笑了。

和張翠翠結婚後,錢永強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每天能不笑,儘量不笑;能不說話,儘量不開口。

為此張母還當著錢永強的面罵罵咧咧,指桑罵槐、摔盤子摜碗,更是常有的事情。錢母每天兩頭勸說,當和事佬。張翠翠勸不住媽媽,也不敢埋怨錢永強,只能偷偷抹眼淚。

“天天拉著個臉,跟誰欠你錢似的!”一天張母攔住正要外出的錢永強,說道,“你是不是嫌我們娘倆住在這兒礙眼啊?每天臉不是臉,腚不是腚的,對著我們一家幾口人!”

“親家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錢母看到有人欺負自己兒子,馬上坐不住了,“我兒子工作上的煩心事多。你如果看不慣,就別在這兒呆了!”

“想攆我走,沒門!”張母叫囂道,“我住在女兒家呢,就是住一輩子,你們也沒有權力攆!到是你,天天住在這兒,也不嫌礙眼?”

“你這個人真是不講道理!”錢母硬氣說道,“我住在兒子家,天經地義;你有兒子,天天住在女兒家,算怎麼一回事啊?如果你不服氣,我們找個明事理的人評評理,怎麼樣?”

“我住女兒家也沒有錯!”張母說道,“你找誰評理也沒有用!”

“你這個人啊,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錢母皺眉說道,“以前說話柔聲細氣的,也講道理!”

“還不是給你兒子氣的!”張母想想錢永強對她的態度就來氣,“誰家的姑爺,像他那樣對待丈母孃的?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到一個。真是天下少有奇種!”

“他不是心裡不痛快嗎?”

“他不痛快,還想著前老婆吧?”張母冷笑道,“心裡想著別人,人家心裡可沒有他呢!”

“夠了!”錢永強怒道,“天天雞飛狗跳的,這過的什麼日子!”說完,不顧張翠翠的阻攔,摔門走了出去。

“喲喲,脾氣不小,嚇唬誰呢?”張母對著錢永強的背影喊道,“我不怕!”

錢母看著張母悍潑跋扈的樣子,對兒子的這樁婚事稍稍產生了一點悔意。

“媽,以後你不要再管我們的事情了!”張翠翠哀求道,“你這個樣子,我們的生活怎麼能過好?我已經結婚了,你和弟弟還是——還是先回老家去吧!”

“你們?”張母冷笑道,“剛靠上大樹,就打算跟我們劃清界限了?”

“沒有!”張翠翠怯怯地說道。

“我跟你說,張翠翠,不要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可以單飛了!”張母揚聲說道,“想擺脫我和你弟弟,沒門!”

接著張母乜斜了站在一旁豎耳朵聽著的錢母,繼續呵斥女兒:“你好好想想,沒有我,能有你今天的快活?你現在住高樓大廈,吃香的喝辣的,都是我努力的結果!你別以為姓錢的真心喜歡你,屁!沒有我的努力,他這輩子也不會娶你!你別以為跟他睡了,他就喜歡你,屁!我跟你說,你給我放清醒點,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睡完了就完了,別指望他會感激你!你如果聰明點的話,就把東西和錢牢牢抓在手裡!”

張翠翠被母親一頓數落,心慌意亂,看到錢母在旁邊,又羞愧難當,掩起面來,伏在沙發裡,哀哀痛哭。

錢母看到張母越說越不像話,又看到兒媳婦倍受委屈,不禁說道:“親家母,孩子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為妙,他們的生活,咱們做老人的還是少摻和點!”

“少摻和點?”張母“嗤”的一笑,“你摻和的還少?沒有咱們的摻和,他們能走到一起?”

“該摻和的時候摻和點,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錢母說道,“過兩天我就回老家去,你是不是也考慮一下?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見怪!”

“沒別的意思?我看你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攆我們娘倆走!”張母說道,“想走你走,我是不走的!我的女兒柔弱,如果我走了,還不被你兒子欺負死?”

“兩口子過生日,總得有一方遷就另一方。”錢母說道,“如果都針尖對麥芒,這日子還怎麼過?”

“那你兒子怎麼不遷就我女兒?”張母咆哮道,“為什麼我女兒就一定要遷就你兒子?”

“親家母,你消消氣,等我兒子回來,我好好勸勸他!”錢母說著,唉聲嘆氣,獨自走上樓去。

“翠翠,我跟你說,”張母對埋頭在沙發裡,只顧哭泣的女兒說道,“我這次來,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張翠翠兩眼紅腫,痴痴地看著母親,靜待她說出重要的事情。

“你弟弟也大了,書也讀不進去。你等姓錢的回來,就跟他說,讓他給安排一個管事的工作做做!”

“弟弟還小,又沒有經驗,恐怕做不了管事的活。”

“沒有經驗,不還是有你們幫襯嗎?”

“媽,我還是先學習學習,從小工幹起吧!”張彪說道,“一開始就去管人,恐怕人家也不服氣!”

“沒出息的東西!”張母斥道,“哪有姐夫當大老闆,小舅子做小工的?你就聽我安排,保證你吃不了虧!”

張母對張彪和張翠翠蠻橫說道:“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