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富誠打來電話:“飛哥,我老舅已經知道表妹受傷的事了。”

“知道也好。”

“都是我媳婦嘴快,我只是給她說,這幾天讓她替我多跑跑醫院,照看一下我娘,她問慧茹幹什麼去了,我說她受了點輕傷,也住院了。一轉身的功夫她就給我舅打電話說了。”

“呵呵,你媳婦這是怕擔事吧,說就說了,早晚的事情,也瞞不住。”

“飛哥,你說到她骨子裡面去了。她給我舅說表妹受傷不是因為照看我娘。真是拿她沒辦法,一門小心眼,飛哥,你別笑話啊!”

“行了,你也別放心上。慧茹這邊暫時不用人照顧。你還是守在伯母那邊。反正都在一家醫院裡,有事隨時能見面。”富誠的母親是在貴賓樓的療養區,慧茹現在是在重症監護室,兩邊不在一棟樓上。

“飛哥,我想告訴你,晚上有人要來看慧茹。”

“是你舅嗎?來就來吧。”

“不是我舅,是慧茹的媽媽。”

“她媽媽不是你舅母嗎?”

“以前是。”

“怎麼回事?”

“慧茹六七歲的時候,她媽媽就拋下我舅和慧茹,跟別人跑了。”

我有些吃驚,慧茹溫婉的性格後面還有這樣的曲折經歷。“她媽媽經常給慧茹見面嗎?”

“不,有時一年來一回。後來隔的時間長了三五年來看看。”

“你是說她媽媽不在本地?這麼巧,這次趕到慧茹受傷的時候來了?”

“我也不太曉得。好像與她男人一家一塊來的。聽說她男人挺厲害,是個大官。今天下午,她媽媽聯絡慧茹,正好慧茹的手機放在家中,我舅接的電話,就把慧茹受傷的事告訴她了。”

我雖然是新聞從業人員,但對一些政界商界名流的逸聞趣事,不是很感興趣,慧茹的媽媽找的什麼人物,我也懶的打聽,直接說道:“哦,她媽媽能來是好事。慧茹醒過來知道了一定會高興。”

與富誠通完電話,我在心裡唏噓不已。想一想沒有母親陪伴成長,慧茹的內心一定很孤獨。我不由的暗生憐惜之意。除此之外,慧茹能夠在千鈞一髮之際捨身相救,也讓我對她格外敬重。雨雯和慧茹的身影不停地在我腦海裡交替閃現。如果雨雯在那個危急的情況下該會如何做?她會不會也像慧茹一樣挺身而出?可惜救我的不是她。現在我已經欠了慧茹以命相救的情義債,何以為報?唉,慧茹與雨雯,我以後該怎麼樣與她倆相處?在她倆之間一時取捨不清,搞的我頭大。

正當我在昏昏昭昭之間不能自拔的時候,有個女士過來問我:“先生,喝杯熱咖啡吧?”

這聲音好熟,我隨口說了聲謝謝,抬頭一看是曉曼,手裡提著一個咖啡外賣袋,裝著兩個封裝的飲料杯。

“你怎麼來了?”

“富誠告訴我的,他表妹為了救你受了傷。真是俠義女子。過去都是英雄救美人,今天反過來了。”

“慚愧。我沒能保護她,卻讓她為我差點搭上一條命。”

“龍飛,你好幸運。居然有個女孩子甘願為了救你,不惜犧牲自已。哦,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

“現在不清楚。有一個叫黑臉的混混說我搶他大哥的女朋友。慧茹說不認識這些人,也不認識他大哥。”

“這事很蹊蹺。這些混混是怎麼盯上你們的?”

“剛出來醫院好象就跟上了。在路上,慧茹就說看到我們後面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只是我太大意,沒有放在心上。”

“你覺得他們是針對你還是針對慧茹?”

“說不上來。”

“如果是針對你,他們是怎麼知道你的行蹤的?他們能對慧茹下死手,可以說明一點,他們與慧茹沒有什麼牽扯。或者真如慧茹說的那樣不認識他們大哥,不然,當慧茹救你時,他們會有所顧忌的。”

“不過,我記得在超市外面,黑臉告訴老闆的兒子,說他是受別人所託,從話裡的意思,聽上去還是別人給過錢,專門指使這樣做的。”

“會不會是張鼎格在背後唆使?”

“沒有證據,也不好懷疑他。已經報案了,找到黑臉這件事就能水落石出。”

曉曼在我旁邊坐下,把咖啡杯遞給我,說:“慧茹是個好姑娘,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聽餘富誠說,慧茹是他表妹,不會是今天你來探望富誠的媽媽,與慧茹初次見面就互生好感了?你怎麼有這麼大的魅力,讓女孩子為你一見傾心,以至於為你奮不顧身?”

“慧茹原來是這個醫院裡的護士,我出院那天她也被醫院辭退了。在我住院的三個月裡,都是慧茹陪著我媽護理我。”

曉曼驚訝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嘆了一口氣說:“雨雯完了。這次她和慧茹相比已經落了下風。”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