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燒烤店,莊周故意喊:“做好了沒?不打包了,在這吃。”

“好了好了!”

老闆把肉串、麻辣燙端上桌,莊周又隨便點了些,阿沅坐在他旁邊,小手在桌子底下搓腿。

趙玉芬瞧出她緊張,和藹笑道:“我叫你小沅吧,今年多大了?”

“18!”

阿沅謊報年齡,莊周暗暗點贊。

18?

趙玉芬眨眨眼,確實小了點。

“家在本地麼?”

“……”

“你這年紀,應該上大學了吧?”

“……”

“父母做什麼的?”

“……”

越問越低頭,趙玉芬奇怪,莫非智力有點問題?

莊周咳了咳,起身把包廂門關上,低聲道:“媽,我跟你說實話,你可別嚷嚷。”

“我又不是精神病,嚷嚷什麼?”

“呃,是這樣……小沅是個黑戶。”

“啥玩意!!!”

“小點聲,小點聲!”

莊周不能慌,因為他要是慌了,鐵定就廢了,道:“她老家是冀省農村的,超生,從小就沒戶口,一直在冀省和京郊來回打工,現在家裡沒啥親人了。

我也是偶然認識的,就挺喜歡她,所以帶回來了。為了把她帶回來,我哥們特意開車一直送到家。”

“你還挺痴情啊?”趙玉芬哼道。

“那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她呢。”

但凡一個正常的母親,都不會同意的。與人本身無關,而是身份、學歷、社會地位等等附加的東西。

趙玉芬的目光在二者間來回掃視,也談不上生氣,就是糟心。與看女兒出嫁的父親同樣心理,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

阿沅一直垂著頭,不敢吭聲。

心裡也翻江倒海,我現在應該幹什麼?

我應該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