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們面面相覷:

“怎麼辦?交給警察吧?”

“那也是送孤兒院啊,真可憐。”

“我們也可憐啊,多個人多張嘴,還是孩子,你知不知道奶粉多少錢一罐?”

“交警察交警察,讓他們頭疼去。”

啞叔也沒反對,只是回去的路上很操心,女嬰誰碰誰哭,除了他。

沒辦法,啞叔用布帶將襁褓纏好,系在自己身前,小心翼翼蹬著車,不時瞅瞅嬰兒。嬰兒也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樂了,還揮動小手,似要抱抱。

“呃……呃……”

啞叔也笑了,努努嘴逗弄嬰兒,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本身就帶著無比的美好與柔軟,而這種美好與柔軟,又感染著這個沒什麼親情溫暖的中年男人。

待回疊樓,眼看著要到派出所,幾人已經停下車,啞叔忽然變得猶豫。

“幹什麼呢?快點啊!”

“快點,人家下班了!”

“哇哇……哇哇……”

他緩慢的邁出幾步,又頓住,看著彷彿知道自己命運而忽然大哭的小嬰兒,抿了抿嘴,猛地回身。

“喂?你要養她?”

“你真要養她?你考慮清楚啊!”

啞叔撿回一個女嬰,瞬間成了街坊的大新聞,三姑六婆跑過來圍觀:

“哎喲,哪有這麼抱孩子的,這樣這樣!”

“小孩子餓得快,半罐奶粉不夠吃的,可惜我們這沒有奶娃娃的,不然就能一塊餵了。”

“你看看這小孩,衝我笑呢,嗯嗯嗯……”

“咯咯!”

女嬰不怕生,只是樂,似乎很喜歡這個環境。只有芝蘭坐在一旁,沉著臉,卻也沒說什麼。

但平靜的日子已經被打破。

芝蘭不圖富貴,是真心喜歡啞叔,但她無法忍受多了一個孩子,把原本生活搞的一團糟,並且威脅自己的地位。

不滿在積聚。

這天,啞叔收廢品回來,路過商店,本想照例買一瓶米酒,忽想起快吃完的奶粉,遂把酒遞回去,買了一罐奶粉。

回到家中,芝蘭終於爆發了。

“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養得起這個丫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