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畫中人

我被李如瑤說的啞口無言，不過她的一席話倒是讓我看清了一些事情。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能就是這樣。我和齊靜瑤身為局中人，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這一片天地，不過身為旁觀者卻就要客觀的多。

我一直都沉浸在我和齊靜瑤兩個人的身份懸殊的苦惱中，不過現在李如瑤的一席話，卻讓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差距並不很大。不管她怎麼樣，她都是那個跟我一起合租的女孩，那個跟在我屁股後面給我加油的經紀人，那個每天對我甜甜的笑著，對我無比信任的女朋友。

差距，是可以彌補的，只要我努力，說不定就可以到達能夠觸及到她的高度，也像是李如瑤說的，像齊靜瑤的那種家庭，已經不在乎商業聯姻了，我倒是期盼齊靜瑤的父親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一切事情與女兒的幸福為主。

不過這時候，張嘉桐那張剛剛做完流產的憔悴巔峰臉突然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猛地閉上了眼睛不想在去睜開。儘管現在李如瑤開導我，讓我認清了我和齊靜瑤之間的一切，不過現在卻已經不單單是我們兩個人了，這已經有了張嘉桐的介入。

並不是張嘉桐刻意而為，甚至她都在主動劈開我和齊靜瑤，不過我卻忍不住將她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不管怎麼說，我睡了她，現在對她不負責任，讓我去追求齊靜瑤，我做不到。

“黑桃九、紅桃九、梅花九！”我靠在椅背上輕聲長嘆，“李如瑤，命運已經讓我的生活，亂成一團了！就比如那天的那個遊戲，命中註定，難道真的就是命中註定我們三個的一切都要糾纏在一起麼？而身為黑桃九的我，則是她們兩個女人環繞的核心？”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自己的世界，陡然間桌面上傳來一陣響聲，我睜開眼睛卻發現桌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方片九。

“這是？”我看著桌面上的紙牌，連呼吸都有些凝固，我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如瑤，她在這時候卻對我笑道，“方片九，那天我抽到的！”

“轟！”我的頭瞬間爆炸。

我完全相信李如瑤說的話，她也不可能會這麼搞笑的隨便拿出一張紙牌來騙我，既然她說她抽到了，那麼就一定是她抽到了。

當天一個命中註定在一起的遊戲，上臺十個人，五十二張牌，五男五女進行配對，沒想到我這個男人，竟然與對面的三個女人配對成功。

還真是滑稽啊！

我的嘴角帶著嘲弄的笑容，與此同時心中卻不禁暗歎：“三個女人，三個與我有過糾葛的女人，竟然全都是九！”

李如瑤看著我，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說道：“看到這張牌，你還想在提什麼命中註定麼？如果按你說的，我也應該與你糾纏在一起，不是麼？”

“我不是……”

李如瑤這時候卻抬起手阻止了我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命中註定，那只是一個遊戲，只是生活的偶然，讓你錯以為那個遊戲真的是命中註定。不過，就算是這遊戲是真的是天意，可是最後亮開牌的是齊靜瑤，不是麼？其實早在那一刻，老天就已經註定了，我和張嘉桐根本不是你未來能夠走到一起的人，能夠跟你在一起的，是齊靜瑤！”

我沉默的沉思李如瑤說的這段話，心中假想如果當時掀開紙牌的人是其他人，是不是就會變成另一斷經歷。如果不是齊靜瑤，我就不會跟齊靜瑤接吻，就不讓讓張嘉桐摔碎話筒，也同樣不會有後面的種種……

不過，生活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就像李如瑤說的那樣，其實一切真的就是那個遊戲決定了我後來走的路，本來我是有三條路可走，可是就在那個遊戲上，我做出了抉擇，也同樣是命運為我做出了抉擇。

我睜開眼睛看著李如瑤，對她灑脫的笑了笑，李如瑤也同樣將臉上的愁緒散去，換上展顏的笑容對我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幸福，至少要比我幸福，我會祝福你的……”

……

與李如瑤在酒吧分開之後，我迎來了無盡的黑夜，不過這次從酒吧出來後看到黑夜的我，卻不在像曾經那樣彷徨。我已經知道了我心中堅信的想法，我也同樣明白了我後續的生活該怎麼去過。

李如瑤說的不錯，並且說的句句在理，甚至在一時之間我竟然認為我就應該去在和齊靜瑤複合，可是當我從酒吧裡出來以後我才意識到，我錯了，錯的離譜。

現在的我就是畫中人，我就要按著‘畫’來進行我的生活，她在旁觀者的角度可以把一切都看的透徹，可是身為畫中的我，卻不能將一切都看的這麼清楚。不管怎麼說，事情發生的是我的身上，不是在她的身上，兩個人就有兩種處理事情的方式，她可以給我一些啟示，不過最終的決定還是需要我自己來做。

現在我的生活已經出現了張嘉桐打掉孩子的一幕，我又怎麼可能會毫不顧忌這件事情，奮不顧身的在回到齊靜瑤的身邊，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我還有良知麼？

不過過分的糾結，只是讓自己徒增煩惱，我不如順其自然，繼續生活在我的畫中，然後在考慮未來的事情。

儘管張嘉桐那張蒼白的臉並沒有從我的腦海中拭去，齊靜瑤的等待依舊盤繞在我的心間，我何去何從，如何取捨，就讓命運來安排。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進去，當我走進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淋漓的細語，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哈爾濱的第一場雨，不過這場雨卻彷彿沖刷了我心中沉積的一切的愁緒。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這一陣子的事情真的讓我感覺有些累了，我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次日，我早早的起床、退掉房、吃了早飯，直接來到了機場。這一次我回哈爾濱我除了蘇沫、張嘉桐還有李如瑤，剩下的其他人一個都沒見，就恍若我從來都沒有在這裡出現過，沒驚動任何人，在次離開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