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把手中酒杯,放到一邊,手搭在李遇的肩頭,“你跟你未婚妻見過面了?”

李遇不說話。

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酒哪裡能解千愁,越喝越覺得苦悶。

君澤又問,“之前是誤會,開誠佈公地談過了?”

如果安安今晚沒有找他,他已經把她和安安的事情告訴君澤了。

那樣,傷了安安,又傷了君澤。

幸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會把這段往事埋起來,誰也不告訴。

“哪裡可能見面。”李遇苦笑,“她人在歐洲,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你今天肯定有事情,絕非只是祝福我這麼簡單。你不是說你有關於安安的事情要告訴我?”君澤覺得今天的李遇莫名其妙的,他身上突然有種“我是人間惆悵客”的傷感,一點不像他。

李遇拿起酒杯,“我想喝酒。一會兒要是醉了,你送我回家。”

一杯,一杯,又一杯。

無論君澤怎麼攔,都攔不住的李遇,終於把自己喝醉了。

君澤坐在輪椅上,命人把他送回了漢京九榕臺。

手下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李遇弄到床上去。

君澤不愧是李遇的好兄弟,看他揣著心事爛醉如泥,讓人打了一盆熱水來,給他洗了個臉,又親自給他脫了皮鞋,把他垂在床側的雙腿抬到了床上,蓋好薄被,長嘆一口氣。

“這麼大個人了,性子一點也不成熟。”

都是自小被至親拋棄,經歷過傷痛的人,君澤很理解李遇。

有些人確實會揹負著兒時的陰影,一輩子都會有性格缺陷。

不怪李遇。

忘掉兒時的傷痛,君澤也用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起初是聽安安的《梁祝》,開啟了心扉,覺得自己應該向陽而生。

後來,是靠著自彈《梁祝》,回憶與安安相處的快樂時光,讓自己更加向陽而生。

但他回來後發現,安安已經不是兒時的安安了。

她離自己太疏遠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接近安安。

“我們回去。”君澤懷揣著心事,對身邊的人說道。

隨即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