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電話時,雲舒問了一句,“李先生,不是讓你轉告我姐,不用再為我的事情操心嗎,你怎麼又來了?”

李宴為人謹慎,這次,他開口說話時,說的不再是土耳其語。

他看過雲舒的資料,知道她會多國語言。

正好他也會多國語言。

他用了他們都精通的其中一種小語種,阿拉伯語。

目的只有一個,怕京圈大佬在雲舒身邊安插眼線。

李宴想讓雲舒把京圈大佬犯罪,還有與袁藝珍不正當關係的證據,交給他。

雲舒都聽懂了。

她也知道身後的兩名獄警其實是京圈大佬的人,時時刻刻盯著她,怕她給外人透露什麼訊息。

但她並沒有配合李宴。

她沒有用阿拉伯語跟李宴交流。

她淡淡一笑,用中文道,“李先生,很感謝你為我的事情這麼上心,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京圈大佬的勢力。我不想把你們牽扯進來。關於他們的事情,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回去吧。”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電話,果斷起身。

李宴還想說什麼,她已經轉身回監獄了,急得李宴猛地在外面拍玻璃窗。

這時,雲舒才回頭一笑。

笑而不語中,是她悽楚的容顏,是她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也是她一心求死的決心。

她唯一的牽掛便是姐姐不被袁藝珍迫害。

如今袁藝珍已死了。

姐姐喬蕎也過得那麼幸福。

她便了無牽掛了。

露出最後一個微笑後,雲舒再次轉身回頭,離開了。

無論李宴怎麼拍打玻璃窗,雲舒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連她離開的背影,都彷彿寫著一心求死幾個絕望的大字。

李宴是能夠明白雲舒的這種心情的。

當年他還是個孩童,被誤診為絕症時,父母說是帶他到外地求醫,實際把他丟在了外地。

茫茫人海中,他看不見父母的身影。

舉目四望,全是絕望。

那時,他也覺得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

他在雲舒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