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很茫然。

說實在的,呆在喬蕎身邊時,他甚至動過不要再離開的念頭。

可是強大的自卑心理,和那種落差感,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

更何況,他答應了喬蕎,要把安安帶回家。

現在安安沒有找到,他又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無顏面對喬蕎。

坐在輪椅裡,他朝著李宴出聲的方向,微微轉頭。

看不見李宴,可是他能夠感受得到,李宴那複雜和瞧不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跌落進了塵埃。

他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懦夫?”

李宴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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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商陸是多麼意氣風發。

他每一次站在商業會談的主嘉賓席上,是多麼的侃侃而談,高談闊論。

他在喬蕎麵前,從來從容不迫。

如今,眼睛和腿同時廢了,他像個逃兵。

李宴心緒複雜。

也有責備和埋怨,但更多的是同情理解和心疼,“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喬蕎好。”

李宴想通了。

強迫商陸回到喬蕎身邊,是沒有用的。

他走到商陸的輪椅前,“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請你別再我面前消失了,我帶你去治病。”

他又道,“還有,這段時間你好好調整心態,情況好一些就回喬蕎身邊,好嗎?”

其實,以商陸現在的狀況,讓喬蕎陪在他身邊,疏導他,對他恢復是最有幫助的。

但商陸這般疏遠逃避的態度,會讓喬蕎更痛苦。

推著商陸的輪椅,走向餐廳時,李宴又安慰道,“商陸,其實我很羨慕你。”

商陸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他何來讓李宴羨慕的地方。

李宴自嘲地笑了笑,“你雖然身材殘了,但是有個那麼好的女人惦記你,不像我,從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們倆換一下。”商陸應聲,“你來坐輪椅。”

“不要。”李宴說,“我還是喜歡雙腿奔跑的自由。”

到了餐廳,他給商陸準備了早餐。

“吃了早餐你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