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各懷心思,各自尷尬。

李宴似乎是怕商仲伯看出自己的心思似的,有些心虛。

商仲伯奕然。

打破這陣尷尬的,是商仲伯。

他忙端著手中的果盤走向喬蕎。

他邊走邊說,“李宴來了,快來過坐。”

喬蕎從神思中抽回思緒,望向李宴,“李宴,你去哪裡了,抓周宴沒結束就不見你人影了。”

“有的別的事情。”李宴朝她走過去,坐到商仲伯的旁邊。

他終究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喬蕎。

要是讓喬蕎知道,商陸回來了,卻不肯跟她相認,她的多傷心多難過?

喬蕎把手中的平安扣,遞給李宴。

“李宴,你看,年年抓到的平安扣,寓意平平安安。”

接過平安扣,李宴心中酸澀。

他其實是理解好兄弟商陸和所做所謂的。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向來高貴習慣了,突然從雲端跌落泥潭,眼睛和腿都廢了。

他哪裡能夠以平常心,來面對他最心愛的女人?

原本這樣一個美好的抓周宴,他應該和喬蕎團聚的。

想到身殘心也殘了的商陸,李宴心情很低落。

他應了一聲,“真好!”

喬蕎又說,“年年的名字叫喬爾年,辭暮爾爾,煙火年年,也是寓意平安的意思。”

她滿眼的信念,“我相信,商陸和安安肯定能夠平安回來的。”

抬眸時,李宴將喬蕎眼中的信念收於眼底,輕聲道,“喬蕎,你是對的。”

旁邊的商仲伯,特意打量著李宴的反應。

他這個侄子,對喬蕎說話,向來針尖對麥芒,語氣很不友好。

什麼時候,語氣變得這麼輕柔。

難道,剛剛他的猜測,是對的?

再看向喬蕎。

從與喬蕎初識的第一天起,商仲伯就很欣賞佩服她身上的某種精神。

這麼純粹美好的女孩,李宴如果愛上她,也不足為奇吧。

李宴返回的目的,其實是想告訴喬蕎,商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