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啟東緊抓著不放,“你一個連英語都不會說的人,隻身一人去M國生孩子,不怕有個意外嗎?”

她在那邊語言交流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

她是把自己當成是三頭六臂的超人了?

真的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可何啟東也知道,她是被逼上這條路的。

心中的怒意全部消散,他語氣溫柔道,“我跟你買了同一趟航班的機票,陪你一起去M國。”

“阿東……”

“過安檢。”

大掌鬆開她的手臂,乾脆利落地拎過她手中的兩個行李箱。

“跟在我旁邊,慢點。”

喬蕎鼻子忽然有些酸。

兜兜轉轉,願意陪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她曾經最不相信的人。

“阿東,我是去生孩子,不是去旅遊的。你就不怕我是個麻煩嗎?”

何啟東沒有說話。

他看著這個憂傷而又堅強的女人,眼神一點點變柔。

靜靜地看了她十幾秒鐘,他才緩緩開口,

“喬蕎,你知道嗎?”

“八年前……我在M國治療的時候,我幾次瀕臨死亡。”

“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地躺在手術床上。”

“那一刻,你知道我想著的是誰嗎?”

答案,不言而喻。

“是你。”

何啟東有些哽咽,“當初絕情地拋下你,我是無奈的。離開你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幸福。如今你不幸福,我怎麼可能撒手不管?”

她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

他怎麼可能不陪在身邊?

二十分鐘後。

一輛波音雙層飛機,慢慢飛上天空。

看著地平線越來越低,看著那座熟悉的城市越來越遠,喬蕎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她想。

她該好好睡一覺。

睡醒以後,即將是一座新的城市和新的生活,在迎接著她。

第二日,是七月初七。

國人的情人節。

商陸和蘇靜曉的訂婚晚宴,如期舉行。

兩人分別在化妝間,做著造型,化著妝。

商陸坐在鏡前,手裡握著那塊連夜修復好的觀音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