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還在不停地撞著樹幹,徐昭環心一橫就要起身,朱之允拉住她:“你腦子被豬撞了?下去送死?一頭發了瘋的野豬,十個你也不夠打的!”

徐昭環反手一推:“讓開!別攔著我!”

素來在她面前吃癟的朱之允難得硬氣了一把,他雙手用力箍住她:“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

“那你說怎麼辦?”徐昭環質問道,朱之允一怔,他也沒想到後續當如何。

“坐以待斃?等著野豬把樹撞倒,咱們掉下去摔個半死,然後被他一頭撞死?”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朱之允不高興道。

“我說好聽的就能解決問題了?……啊!”野豬再次猛烈一撞,朱之允忙去扶樹幹,徐昭環定睛看去,掏出匕首,準備背水一戰。

朱之允看見她的動作,猜到她是要下去拼命,下一瞬徐昭環雙手高舉匕首,從樹上一個俯衝跟奔到樹根底下的野豬撞在一處。

徐昭環原本想要對準野豬的脖頸處下刀,落下來的時候野豬一動有了偏差,她那一刀直插在肚子上,野豬登時就發了狂,邊蹦邊跳,想要將騎在背上的徐昭環甩下來。

徐昭環艱難地箍住野豬的脖子,另一隻手吃力將匕首拔了出來,衝著野豬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刀!

奈何野豬的皮毛太硬,頭一歪,獠牙朝著她的胳膊就是一擊!她被獠牙一撞失了準頭,匕首從手中掉了出來,沒有命中。

徐昭環吃痛,拼命忍住疼痛,下一瞬就被野豬給甩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野豬調轉頭,發出嘶吼聲,衝著她就撲了過來。

徐昭環慌忙站起往樹下跑,她也知道人根本跑不過野豬,這種躲避不過是徒勞,可本能還是驅使著她拼命博上一博。

背抵靠樹幹,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卻聽呼呼風聲,一睜眼,朱之允從眼前跳落,正衝野豬,但他比徐昭環反應快,第一件事就是用事先脫下來的衣服矇住野豬的眼睛,隨後大喝道:“快把匕首拿來!”

徐昭環忙去撿匕首,衝到朱之允身邊,野豬被矇住眼睛明顯慌了,雖然還在亂動,動作卻沒有剛才那般激烈,極其雜亂,朱之允趁亂將衣服剩下的一般勒住野豬的脖子,即便做了最大努力,仍舊擺脫不了被野豬甩著走的現狀。

徐昭環瞅準時機大喊:“接著!”

她故意將匕首揚得高一些,朱之允猛地撐起上半身,伸手接住了匕首,片刻不但耽誤,衝著野豬的勃頸處就是狠狠插入!

野豬嚎叫聲透人雙耳,像是一道利劍將心都劈成了兩半。

被刺中的野豬一下子癲狂無比,跑得比剛才還要快,血灑了一地,朱之允本就有腳傷,哪裡經得住野豬的顛簸,一時脫力被重重甩掉,他手臂撐地,避開了頭部的受傷,一陣熟悉的痛感傳來,他心裡哀嚎,完了,胳膊又要斷了。

來不及害怕,被矇住眼睛的野豬亂跑兩圈,又衝著他而來。

朱之允心中大亂,想要站起來躲避,右手和左腳全都疼得要死,根本使不上力,踉蹌一下再次摔倒,他閉上眼睛準備等死。

徐昭環拼了命吼道:“滾啊!打滾!”

朱之允聞聲而動,儘管知道滾幾圈也避不開野豬的飛速攻勢,還是盡力地拼一下。

他接連滾了好幾圈,避開了野豬的路徑,抬頭去看,徐昭環不知何時解開了繩索,撲到野豬身上,死命勒住野豬的脖子,又將匕首抽出來,衝著脖頸處就是接連好幾下,直到野豬四條腿支撐不住,撲倒在地,徐昭環還在死死壓住匕首,右手近乎沒進野豬的血肉裡。

野豬癱倒在地,四腿無力地抽搐著,只剩微弱的嘶吼之聲。

徐昭環呆坐著,好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朱之允單腿蹦到她眼前,蹲下,將她的手抽出來,小聲說道:“好了,豬死了。”

徐昭環這才清醒,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又將匕首抽了出來,朱之允以為她還要下刀,提醒了一句:“咱們快走吧,豬已經死了,幸好這頭豬不算大,不然咱們今日都要命喪於此了,萬一被公豬母豬趕過來,咱們才是真得沒活頭了!”

徐昭環默不作聲用衣襬將匕首抹了幾把,起身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