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答道:“我耳力好,聽到不難。”

李沐芷咬咬唇,疑惑問道:“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對我動了心思?”

薛陽一怔,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忸怩了須臾,否認道:“不是,我也不清楚,反正看到他去找你,心裡不放心,就站在外面聽了聽,我也不知道是為何,總之就這麼過去了。”

李沐芷總結道:“所以,你是情動而不自知?”

薛陽嘖道:“你還沒回答我朱泮洋來這裡為了什麼呢?你既知我心意,怎好再同旁的男子拉扯不清楚?”

李沐芷解釋:“我沒有同他拉扯,他素來心善,不光幫我,旁的不相干的人都蒙他不少照料,而且,他在的這幾日,沒有攀扯半句我身份的事,我料想著,他無心害我,來幫忙不過是過去的交情罷了。”

薛陽急了:“你們過去有什麼情意?他為伯父治過病,可你給的診金也不少,對他不虧不欠,有何交情?”

李沐芷閉上了嘴,她已經明白薛陽的反常之處,皆因對自己的在意,心裡並不生氣,只覺他像是鬧事的孩童一般。

薛陽見她這副冷淡的神情,心裡好不煎熬,將李沐芷拉至後屋,小聲問道:“你今日不妨坦白告訴我,究竟是怎樣想的,若你待我無半分男女之情,那我日後再不糾纏你。”

李沐芷挑了挑眉頭:“真的?”

薛陽急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良心?我待你如何,你半點都不顧念下嗎?”

李沐芷故意說到:“若論情意,待我好的人不少,朱公子比你更早,我莫非都要顧慮一下?”

薛陽臉都紅了:“你都同我……那個了,怎能說不認賬就不認賬?忒得沒良心!”

李沐芷也回想起兩人擁吻的畫面,臉上一燒,抿起嘴,偷笑著扭開了頭。

薛陽拉起她的手腕,捏在手裡摩挲,她指尖冰涼,薛陽有些心疼,雙手捂住,為她暖著手:“我說錯了話,重新說一遍,你若是待我無旁的心思,只當我是自作多情,想多了,哪怕不喜我,我也不會離開,你的心思如何,我拿不準,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我的心我的情意,只此一處,再無可分,今生今世,都非你不可,你不願嫁我,我就一直對你好,總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

李沐芷心中大動,露出不解的神情,真心問道:“我哪裡好?能換得你這般人物的青睞?”

哪知薛陽一聽就笑了,捏捏她手心道:“誰說男女之事要用好不好來定的?天底下好的姑娘多了去,我何用上心?我衷情於你,只因是你。”

李沐芷低下頭去,不知作何回答。

薛陽長呼一口氣,百般彆扭道:“你日後能不能不要同那個朱泮洋走得這麼近?他對你有心思,我實在看不下去,一見他圍著你轉,就恨不能將他攆出玉寧鎮。”

他坦白著自己的恐懼:“你們自幼相識,同一處人,彼此熟知,我害怕有一天你會覺得他比我更好,再跟著他走,你好容易肯來這裡,若是從不曾過來就罷了,我接受不了一朝擁有而後失去,你若不在,我怕是要瘋了。”

李沐芷神色動容,反握住他的手,一時心潮翻湧,竟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