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處置完事情的薛廣祿來到兒子房中,玉寧山莊的大夫已經為薛陽檢查過了,傷勢並不算嚴重,他知道後,心裡踏實了幾分。

父子倆閒話家常,將最近這段日子的事都說了說,薛廣祿一邊高興兒子能損毀永流派和塔戎人的勾結,一邊擔心,還有別的門派牽涉不清。

說完公事,薛廣祿問他關於李沐芷的事。

薛陽不打算瞞父親,再說也瞞不住,估計細雨的人早就將李沐芷的生辰八字都查清楚了,便老實回答道:“她就是雲錦坊的大小姐,李沐芷。”

薛廣祿看出兒子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試探性問:“你帶她回來,是為了金縷衫?”

薛陽搖搖頭,隨後用極其鄭重的神情看著他,說道:“父親,我想娶她!”

薛廣祿只一愣,沒有出聲。

薛陽預料的是父親會極力反對,怎麼抗爭都想好了,可見他這般樣子,心裡直犯嘀咕,還不如暴跳如雷呢,弄得薛陽心裡更沒底:“父親,您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薛廣祿沒搭理他,薛陽再問,才斜他一眼,無語道:“聽見了。”

“那您什麼意思?答應嗎?”薛陽追問。

薛廣祿又不出聲了。

薛陽奇怪道:“您怎麼好像知道我會說此事似的?莫非父親現在也會未卜先知了?”

薛廣祿白他一眼:“你去宥城那麼久,叫都叫不回來,好容易回家整個人像是被人勾了魂似的,後來聽聞李沐芷不見了,你簡直要吃人了,茶飯不思,到處派人去找,你父親我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你對人家姑娘動了心思!”

薛陽有些赧然,訥訥說不出來話。

薛廣祿面色沉沉,沒有表態。

父子倆沉默半晌,薛陽才反應過來,再次問道:“父親,您說話啊,到底同意還是不同意?”

薛廣祿不僅沒有搭理他,還作勢要走,薛陽著急一步下了床,走得太急,胸口處疼了下,他斯哈一聲,低下頭,薛廣祿嚇得急忙回身來扶他,扭頭就要叫大夫過來。

薛陽本想制止,畢竟他現在傷勢沒那麼嚴重,只不過不能做大動作,但見父親這麼緊張,計上心來,假裝傷痛難忍,故意說道:“父親,您若是不答應,兒子就不起來了。”

氣得薛廣祿舉起手來想要打他,比劃了兩下還是放下手,猜出來薛陽故作可憐,想要博同情,嘆了一聲氣:“你這個熊孩子,真是讓為父半點都不省心!”

薛陽一聽這話知道有戲,急忙拉著他坐下,好言好語說了一大通李沐芷的好處,薛廣祿瞟他一眼,怪聲問道:“你說的是李家姑娘嗎?”

“是啊!半點沒錯!”

“是嗎?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天上的仙女呢!咱們薛家可配不上這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