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一路抱著李沐芷,快跑到街角才放下她,李沐芷直去推他:“讓你放我下來怎麼不聽啊!我又不是沒體力跑不動!”

薛陽咯咯直樂,笑得格外傻:“適應適應,待成親那日不得接親一路抱著你嗎?”

李沐芷急得上前就去捂他的嘴:“你渾說什麼!”

薛陽心裡快活,拉著她繞過一處門廊,總算回到了客棧。

李沐芷雖然話說得嚴厲,卻不是真的惱怒,薛陽一路不鬆手,拉著她上樓去,送她回了房間,又去找了小二,讓他備好熱水和薑湯,送到自己的屋子裡,賞了塊碎銀子,小二樂呵呵下去準備。

李沐芷剛脫下溼衣服,薛陽就在外面敲門。

“是我,薛陽。”

李沐芷慌忙扯過一件衣裳擋住自己,問:“做什麼?”

“開門,給你送熱水。”薛陽手裡抱著一大盆水,等在外面。

李沐芷披上衣衫開啟門,薛陽將盆搬進來放在地上,眼波從她身上的曲線處掃過,下腹便是一陣燥熱,心裡也像是被螞蟻在啃咬,他忍了忍,移開視線不去看她,才平心靜氣說:“水不多,不夠你泡澡,但可以簡單擦拭一下,待會兒我再來送薑湯,你洗完了就趕緊上床蓋好被子,彆著涼。”

李沐芷知他好意,道了謝,薛陽神情有些黏黏糊糊,話說完了卻不願離去。

李沐芷想要趕人:“出去吧。”

薛陽眼神粘在她的臉上,眼睛像是帶著勾子,攪合得李沐芷心也難靜下來,奇怪了,以前怎麼不覺得他的眼眸神情都這麼魅惑,看得她腦袋一陣一陣犯暈。

趕緊扭開頭,心裡偷偷感嘆:薛陽可真是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

要是去番都轉轉,怕是要被王宮裡的公主相中了,再招他去做個駙馬,也綽綽有餘。

待薛陽送薑湯時,李沐芷只開了一道門縫,怎麼也不肯讓他進去,急得薛陽不行,還是李沐芷提醒他:“你自己也記得回去喝點薑湯,溼衣服怎麼到現在都沒換下來?傻里傻氣的!”

說完她就關上了門,薛陽雖見不到她,卻還是依依不捨,不願離開,解克文正上樓回來,一見他這副樣子,就驚訝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渾身溼成這樣?”

薛陽一見他,忙跑回自己房裡,麻利地脫下渾身衣裳,解克文站在外間問道:“你這是去哪裡了?怎麼被淋成這樣?不是從店家買了兩把傘帶出去嗎?”

薛陽解釋道:“碰上河書山了,同他動了手,早忘了有雨傘這事了。”

解克文大吃一驚:“為何會同他動手?”

薛陽將他跟李沐芷如何碰到河書山,今日又是怎麼被他截住簡單說了,解克文面露憂色:“不知道他此番行為是出自個人還是代表著永流派,咱們也算同他正式撕破臉了,罷了,夜裡我去一趟永流派找下河掌門。”

薛陽將自己身上擦乾水,找出李沐芷送他的衣裳換上,一邊整理一邊說:“師兄不必為我擔心,同永流派的事,我自會去說。”

解克文制止道:“我是你師兄,此事我會處置。”

薛陽走了出來,正用帕子擦著頭髮,他明白解克文的顧慮,思索片刻,說道:“也許,永流派動不動手,就在這兩天了。”

解克文神情厚重,薛陽堅持道:“永流派那邊,還是我自己過去吧。”

解克文一臉不同意,他提了個醒:“徐晚晚那邊你得盯著,萬一有動靜也好有個人主事,離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去辦好這事。”

解克文一念起,朝門外方向努了努嘴:“那個李姑娘呢?聽你說她也是有身手的人,撥過來給師兄當個幫手如何?”

薛陽臉色一變,半分停頓都沒有,當即搖頭拒絕:“她不行,師兄另想他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