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鬆了口氣,直點著頭,沒事就好,他現在已經不能再承受一次李沐芷被欺凌了,尤其是在他眼前!

“問你呢,我的裝扮是不是第一眼就能認出是假扮的?”李沐芷追問。

薛陽聞言將她仔細打量了個遍,搖頭道:“我見你的時候光顧著確認看錯人沒,哪裡注意你裝扮如何?現在知道你是誰,就算你裝扮成一個黑臉老漢我也知道你是女子,至於旁人,我就不清楚了,不過,”

他拉長了音,李沐芷忙問:“不過什麼?”

“不過你眉清目秀,身形窈窕,確實不像男子,只要多看幾眼,確實會穿幫。”薛陽實話實說。

李沐芷垂頭喪氣,估計這幾天跑的所有制衣坊都知道有個女扮男裝的人來打聽事,這叫什麼?這就叫做掩耳盜鈴。

往回走著,李沐芷精神頭不怎麼好,薛陽瞧得出來,跟在她身側,安靜地陪她回到了客棧。

剛上樓,解克文就迎了上來,急匆匆問道:“這一日你都去哪裡了?出門也不說一聲,昨日清姬姑娘說與你約著今日見面,我還以為你去找她了呢!這個點都沒回來,我還派了薛五各處去找,也不見你人影,你到底去哪裡了?”

薛陽一聽他提清姬,急忙上前一步試圖阻攔:“我有急事,沒來得及同你說,什麼歌舞坊,我昨日那是陪著你去談事,哪裡是看人家跳舞?”

解克文掃了一眼他身後的李沐芷,當下認出她是女子裝扮,聯想他這段日子一直為一名女子傷神,猜測著他今日這麼反常,興許就是她本人。

難得見師弟這般著急忙慌的樣子,解克文來了興致,故意使壞,同時也是試探他的口風,說道:“昨日清姬一曲舞完你不還點評了嗎?人家當你是世上難尋的知音,你們把酒言歡,暢談整夜,怎麼今日就不認賬了?”

李沐芷不由得抬眼瞥向薛陽,眉頭微微皺起。

薛陽緊張地回身向她看去,觸上她的審視的眼神,心裡慌亂了一下,小聲解釋:“我沒有,”

越說越氣,扭頭就兇巴巴瞪著解克文:“師兄!你少胡謅亂道!我就讚了一聲她跳舞不錯,身姿好,哪裡有後面那些?”

解克文不吃他這一套,將他的軍:“難道你沒有重金賞她?”

“……有。”薛陽憋著氣。

“難道清姬沒有當面道謝敬你酒?”解克文再出一招。

“……有。”薛陽已經咬著牙。

“還是說人家沒贊你是時間難尋的知己,邀請你留下徹夜長談?”解克文故意略去薛陽拒絕清姬這一段,只挑他無法否認的說。

薛陽眼睛已經噴火,神情像是要吃人。

解克文心中暗笑,繼續道:“你還同她喝酒賞月了呢!”

薛陽大喝一聲:“師—兄!”

解克文已經暗自狂笑,薛陽眼睛瞪得像銅鈴,剛要找他理論,李沐芷從他身後出聲:“多謝薛公子今日幫忙,我先回房間歇著了。”

李沐芷朝著解克文行了簡禮,既然薛陽沒介紹,解克文自己也沒有表明身份的意思,她自不必多問。

李沐芷繞過兩人回了房間,薛陽想要叫住她,卻被解克文拉住,還衝他擠了擠眉。

等薛陽掙脫開他的手,李沐芷早就關上了門,薛陽大步要過去,解克文伸臂攔他,薛陽真的要發火了,警告道:“師兄,旁的事就算了,哪怕你想數落我,罵兩句我都無所謂,但在她面前,這些話你不該說!”

解克文根本不受他話的影響,神情一派輕鬆,明知故問:“哦?是嗎?我記得你從來不屑於計較這些事,旁人編排你都不當個事,現在怎地變得分斤掰兩?”

薛陽氣得肺管子都快要炸了:“旁人是旁人!她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