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克文問黑衣男子是誰派他來的,有何目的,綁了薛陽後如何交接等等,繞了好幾圈都沒問出什麼要緊的資訊,就連黑衣男子所處的門派都不知,薛陽哪裡有這麼耐心,上去拉開解克文,撈起黑衣男子就是兩拳,衝著他的胃下手,疼得黑衣男子蜷縮著身體,嘴一動才發現牙齒後面的毒藥已經沒了。

薛陽站著冷笑道:“呦,還是個烈性子的?這一路的窩囊樣原來是糊弄我們的?想自殺?沒門!再問你一遍,若是不說有的你受!”

黑衣男子哭天搶地地告饒,解克文站在門口沒有動,薛陽在他嚷嚷第三遍的時候就上前用腳踩住他的臉,惡狠狠罵道:“少拿爺當傻子,你身上帶著的東西可不只是想要綁了我,那是準備要人命的玩意,對於一個想要殺了我的人,爺可沒什麼好性子一直等,再不說爺先廢了你非胳膊,再廢腿!”

他本來大腿根就有傷,薛陽那一刀剌得又深又狠,此刻聽他一說,只覺得傷口處又開始疼,立時鬼哭狼嚎,解克文忙喝止,根本沒用,薛陽上去就是一掌,將他又給劈暈了。

活動了下手腕,薛陽罵罵咧咧:“真晦氣!一個老爺們,還是殺手呢,半點氣概都沒有。”

解克文緊了緊綁黑衣人的繩子,用布條重新勒上他的嘴,防止他半夜不知何時醒來再吱哇亂叫。

走出柴房,解克文問薛陽作何看法,薛陽想了想,結合師兄告知自盡那人的景況,下了判語:“我總覺得這兩人從武功路數和行事上看,不像是一路人。”

解克文贊同道:“正是這個理,我追出去的那人,武功招式大開大合,不似西疆的門派,且那人出招凌厲狠絕,發現不敵我,二話不說服毒自盡,丁點被我擒拿的機會都沒留下,哪像這個人。”

薛陽接了他的話:“孬種一個。”

“或許,他是裝的?”解克文假設道。

薛陽冷哼一聲:“明日用上刑,瞧上一瞧不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薛陽起床,望著天邊剛剛升起的日頭,自覺好笑,不知從何時起,他似是有了心事,再難睡個懶覺,每次都是早早就醒了。

伸了伸腰,準備將穿髒的衣衫洗洗,他自幼在外學藝,又常年往外跑,照顧自己的衣食基本沒問題,除去在玉寧山莊,剩下的時間衣裳都是自己洗,實在相不中就多買幾件,穿髒了直接丟掉。

可今日他起來,卻沒找到自己脫下來的衣裳,屋子裡轉了一圈,仍沒有,他急了,衝到門外大喊著:“來人!”

昨日守在師父門外的小師弟解洪文跑過來問:“師兄怎麼了?”

薛陽指著自己的屋子問他:“昨日到今早有誰來我房間了?”

解洪文笑道:“我呀,我見你睡得沉,就把飯菜放在外間,順道將衣裳給你拿出去洗了。”

薛陽臉色大變:“誰讓你動我衣裳的?你給我放哪裡了?趕緊給我拿過來!”

解洪文不知他為何會動怒,但一直以來都畏懼這個師兄,他敢跟師兄弟們打架,還敢同師父犟嘴,哪裡敢惹他?

“我這就去拿來,師兄你別急。”解洪文忙說道。

“算了,我同你一道過去。”薛陽等不及,跟著他往後院走去。

到了井旁卻沒見盆裡有衣裳,解洪文也奇怪了:“我明明放到這裡的,已經洗乾淨了還沒來得及晾。”

薛陽急得一把扒拉開他,在盆裡井邊尋了一圈沒尋到,怒道:“衣裳呢?趕緊給我找!”

解洪文喚人,幾個小輩跑來問他怎麼了,解洪文說了下衣裳的樣式顏色,問問有沒有人看到,其中一個白白淨淨的男孩說道:“我剛才同師弟拿著樹枝練劍術,不小心踩到,可能踢了一腳,不知道是不是掉井裡去了。”

薛陽大怒,衝上前去單手揪得他雙腳離地:“趕緊去給我找!要是衣裳壞了一點,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小輩哪裡見過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快要哭出來,趕忙拉著同伴去井邊搖櫓,試了好幾遍才終於將衣裳給撈出來。

薛陽劈手奪過去,眼神恨不能吃人,挨個威脅道:“日後誰再敢動的衣裳,看我不剁了他的手!不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