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麼會帶著這種東西?”解克文皺眉。

薛陽得意笑道:“不然師兄以為,為何我下山三年,江湖上對於我的武功底細還沒摸清楚?這世上,還沒幾個讓我甘心使出全力去鬥上一鬥的人,亮劍出鞘都少之又少,若是再遇上這些個無恥之徒,我當然以牙還牙。”

說完這話,薛陽已經做好了被師兄數落的準備,哪知解克文只嘖了一聲,便道:“如此一來也省事了,走吧,趕路。”

薛陽哈哈大笑:“師兄如今也老練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古板。”

解克文瞪他一眼:“少廢話,趕緊走,免得天黑之前上不了山。”

薛陽不願意同人挨著,解克文便將黑衣人橫搭在自己身前,臨出發前,薛陽不放心又拿出繩子將黑衣人的雙腳捆在一處,用衣襬擋住路人也看不見。

兩人趕路極快,除去中午歇了會兒,再無旁的耽誤時間。

終於在太陽西沉時分,到了寒山腳下。

上山的路不算好走,只能騎馬走一段,剩下的路險陡峭,兩人都下了馬,牽著韁繩小心往上走。

終於在天徹底黑透前到了正門前。

命人將黑衣人看管起來,解克文便領著薛陽前去師父的住處。

一路走來,薛陽四下望去,這裡同三年前下山沒有半點分別,還是老樣子。

視線移回來,看向解克文的背影,薛陽慨嘆道:“師兄,你和這裡一點變化都沒有。”

解克文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笑道:“師兄老了。”

薛陽否認:“胡說,三年前我下山,一年前你來看我,到現在,師兄你一點變化都沒有,哪裡老了?”

解克文不在意道:“老不老無所謂,我不在乎,但現在可不放心,怎麼也得等到你安穩接過玉寧山莊,再不淘氣才行。”

薛陽推推他:“我爹身子康健著呢,瞎說什麼?”

解克文瞪他:“你懂我什麼意思。”

薛陽嘿嘿笑,裝傻充愣。

到了解寒山房門外,守在外面的弟子見了解克文,忙行禮:“見過師兄。”

認出了薛陽,驚喜道:“薛師兄!你回來了?你這一下山怎麼都沒回來過?”

薛陽淡然點了下頭,裝作沒聽到他的問話,解克文接過話頭,問他師父睡了沒,得知師父還沒歇下,這才敲門稟報:“師父,我是克文,薛師弟來看您了。”

屋子裡等了會兒才有蒼老的聲音說道:“進來吧。”

解克文推開門,同薛陽一道進去。

裡面的臥房傳來幾聲咳嗽,解克文急忙上前,薛陽走在後面,有種陌生又熟悉得感覺,轉過個彎,才得以見到解寒山的面容。

他比三年前憔悴了許多,一張面容更是衰老得厲害,猶記得師父身板挺拓,精氣神極佳,走路腳底生風,罵人聲若洪鐘,每當自己不好生學武,偷懶耍滑的時候,師父教訓起來都會讓人忘記他年近甲子,可現在,薛陽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師父已是個年近古稀的老者。

薛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起身後拱手再行大禮:“師父,我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