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兩個男人守在閨房誰都不肯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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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芷這一倒,如同強弩之末後的空殼,體力已是甕盡杯乾,病勢洶洶,纏綿無盡。
薛陽大急,昨日將李沐芷抱回房間,著人去請了朱泮洋,他來後開了藥,熬好給李沐芷灌下去,全無好轉跡象,他又施針,可還是高燒不退,折騰了一夜,青梅玉竹換了不知多少盆水,帕子擰乾了多少條,直到天亮,李沐芷更是燒得說起了胡話。
朱泮洋雙眉間擰成了疙瘩,翻看隨身帶的醫書,認真研究著方子,改了再改,最後定住,派人去抓的藥。
薛陽站在屋子的邊角處,不礙著任何人的路,一時看看李沐芷,一時看看朱泮洋,對自己說,若是再喝完藥還沒好轉,他就攆走朱泮洋,再換大夫。
好在重新喝藥後,李沐芷好了一些,雖然還是在發燒,卻沒那麼燙手,她睡得安穩了好些。
朱泮洋不敢走,家中派人來叫,說有病人急等,只好離開。
薛陽坐在床對面的榻上,不聲不響地守著李沐芷。
青梅哄著李沐宣,玉竹伺候在近前。
傍晚時分,李沐芷再次燒了起來,在床上不停地輾轉,難受地低聲哼著。
薛陽驚起,衝過去覆手於額頭上,燙手得很,他急喚人再去請朱泮洋。
玉竹出去打涼水,薛陽不再避嫌,坐在了床邊,李沐芷痛苦翻騰,嘴裡不停地呼喚著父親母親,話亂得很,他看著難受,手伸出又收回,雙手摳得褲子皺成一團。
李沐芷似是頭疼,無意識伸手去撓,薛陽怕她現在迷糊手上沒輕重,忙扣住手腕,不再讓她亂動。
李沐芷掙扎了片刻,力道卻不小,薛陽費了大力才制住她,心道怎麼病了力氣還變大了呢?
好容易手不再亂劃拉,又開始嗚咽著哭,薛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玉竹打回水來,一邊為她擦拭手心額頭,一邊拍著李沐芷的肩頭,聲音輕柔地哄著,像是對待孩童一般。
眼波只掃到薛陽緊握李沐芷的手,神情變都沒變,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一盆冰涼的井水很快變溫,玉竹再出去換水。
她一走,李沐芷再次哼唧著要哭,薛陽再三遲疑,手舉起又放下,最後笨重地伸出手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地學著玉竹的話:“乖,我在,不哭了。”
說第一句的時候,把自己給噁心著了,他打了個寒戰,但李沐芷平和了許多,見有效,他也顧不得嫌棄自己細聲細語,繼續哄著她。
聽到玉竹靠近門口的腳步聲,薛陽立馬坐直身子,裝作一派平和,看起來好似動都沒動。
玉竹趕忙繼續為她擦拭手和臉。
沒過多久,朱泮洋來了,再次展開布袋,燒了燒針,為李沐芷在手臂和頭上施針,憂心忡忡地望著雙目緊閉的李沐芷。
薛陽不放心,問他:“怎麼還燒得這麼厲害?再燒下去,人都要廢了。”
朱泮洋道:“若是天亮之前,她沒有退燒,我便去請母親,她是女子,我為李姑娘施針諸多不便,母親來可以更周到為她診治。”
薛陽一聽就急了:“既是這樣,為何不現在就去請朱夫人?”
朱泮洋少見地露出鋒芒:“我醫術早得母親真傳,就算她在也是這樣救治,開的藥方我也同她討論過,並無紕漏,她來無非是為李姑娘施針更加方便全面。”
薛陽瞪著他:“那就請朱夫人前來施針,病情哪裡是能耽誤的?”
朱泮洋轉過身來,不肯讓步:“我不是愚醫,要同母親論個高下,更不會拿病患的性命爭強好勝,李姑娘並非惡症,只是身子虛弱,急火攻心,一日之內她已針灸兩次,萬萬不可再加,否則毫無益處,是以,明日清晨看情況,決定請不請母親過來,是最合適的。”
薛陽動了動嘴,沒再開口,他知道自己是著急糊塗了,朱泮洋說得是正理。
他雖不通醫術,卻自小練武,最常見的醫藥學識也是懂的,此時卻什麼都忘記,恨不能讓李沐芷立即清醒過來。
施完針,朱泮洋退到外間,臨出去時問薛陽:“薛公子不出去嗎?”
薛陽一愣,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心道:老子在裡間守了一天一夜了,要你管出不出去!
他繼續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的意思。
朱泮洋走回來,再次提醒:“咱們出去吧。”
薛陽眼皮都沒抬。
朱泮洋義正言辭:“李姑娘閨房,咱們還是少待的好,出去了讓她安穩地休息,這裡有玉竹。”
玉竹眼珠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幫李沐芷擦了擦汗。
薛陽心裡一萬句‘要你多管閒事’,面上還是淡淡的,還得指望朱泮洋繼續給李沐芷看病,再煩他多管閒事,有些話不可多說。
朱泮洋見他不動,還要開口,李沐芷忽地乾嘔起來,玉竹慌忙去扶,將她上半身托起,頭歪向床邊,她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只吐了兩三回便只剩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