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芷乾巴巴地解釋:“這裡是男子們喜愛來的地方,也有女子過來玩樂,我料想你應當也喜歡。”

薛陽寒寒說道:“你料錯了。”

李沐芷思疑:“莫非你不喜好美人?”

薛陽不屑道:“我自己長得就是上乘,什麼人能再入得了我眼?管他男人女人呢!”

李沐芷被他的自傲震懾住了,沒想到能聽到這一番話,薛陽也算是天下難尋了!

驀然有一個大膽驚人的念頭闖入李沐芷腦中,她望向薛陽的眼神變得極為冗雜,薛陽立馬察覺到,待要制止她胡思亂想,李沐芷為息事寧人急急說道:“是我草率,行事魯莽,還望薛公子不要見怪。”

薛陽一愣,猜到她是想歪了,並未因她誠意十足的道歉而緩和麵色,仍夾雜著怒氣,半指責又半帶著解釋說道:“你帶我來這裡,就是將我想成齷齪之流,我告訴你,爺是個正常的男人,但厭惡這種地方,爺身邊的丫鬟姿色都是上上等,美人我也見多了,不稀罕,還有一點,你要記住,這種事,爺愛乾淨,嫌髒!”

將話撇下,轉身就走,還自稱了爺,看出怒氣多大了。

李沐芷被他劈頭蓋臉呲了一頓,心下好不懊惱,她平日裡同夫人少夫人沒少打交道,聽的最多就是她們的男人又如何尋花問柳,加之自己父親年輕時候也納了好幾房小妾,這些年,病的病,死的死,都不成氣候才消停,李沐芷以為所有男子都是一個德行。

雖說薛陽明顯生氣了,但李沐芷猜想,他是因為同自己不熟,還在裝模作樣,維護玉寧山莊的面子,畢竟若是整個武林都知道,玉寧山莊的少莊主是個鎮日吃喝嫖賭的賴貨,威望何存呢?

她表示理解,揣摩了片刻,決定不可再如此魯莽。

轉過一道彎,薛陽長身玉立,像是在等她。

李沐芷忙快跑兩步到他眼前,用看起來特別真誠的語氣致歉:“薛公子,是我小人之心,汙了您清白,還望恕罪,不要同我一般見識。”

薛陽本來一肚子氣,恨不能一扇子將她扇飛,省得在眼前惹他生氣,腳底生風走得飛快,可拐了個彎,又停下來。

夜已深,除去還在做生意的街道,各處都是漆黑一片,李沐芷一個人,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路上萬一碰上歹人,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心裡竟然急了,他站下,不住地朝著來時的方向看,等了又等,總算看到李沐芷的身影。

她不知在想些什麼,低著頭慢悠悠地走著,一如平日那般喜歡出神。

薛陽一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心就歸位,再不弔著。

李沐芷上來就一副認罪的模樣,薛陽的怒火早在等待她跟過來的時候不知所蹤,她如此誠懇的認錯,薛陽再沒了脾氣。

“走吧。”

薛陽轉身走在前頭,步子卻邁得不大,耐心地等待著李沐芷跟上,可她卻一直在後面,沒有上前。

薛陽只得停下來,回頭問她:“你跟在我後面作甚?你又不是我的丫鬟。”

李沐芷抬眼瞧他,沒有多話,順從地兩步跟上。

她一路上悶著不吭聲,走過一條街,薛陽就有些沉不住氣,他不住偷瞥她,李沐芷神色並無異樣。

以往兩人相對的沉默,從未讓薛陽有過任何不適,甚至滿是自在舒適,可今夜卻不一樣,薛陽試圖從她的臉上分辨出些許緣由,全是徒勞。

終於到了李家門口,李沐芷抬腿要上臺階,薛陽喚住她:“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