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該賞的賞,該打的打(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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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雲回屋歇著,李沐芷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呆呆地坐在屋中,仿若剛才狠厲教訓香玲的人並不是她。
舉起雙手,瞧著自己的纖纖細指,好半晌李沐芷才抽動唇角,無聲地自嘲地笑了,再兇狠又有何用?不過是虛張聲勢,半分用處也無,也只能在這種內院之中吵鬧一番,活像個市井潑婦。
心中湧起對自己的百般厭惡,李沐芷直挺挺倒在床上,眼睛瞪著床幃,再無旁的動作。
薛陽夜裡回來,富貴早就將白日的事稟告過,並且特別強調了李沐芷是因為翠雲被香玲差點毀了容的情況下,逼不得已才出手傷人,而且也吃了虧,被香玲狠踹了肚子,疼得半天都沒直起腰。
富貴當然是誇大其詞,事後他也曾問詢過,需不需要請大夫過來,李沐芷實話實說,香玲雖然使了大力踹她,卻在情急之下失了準頭,腳並未結結實實砸在肚子上,擦了下邊,疼倒是不太疼。
薛陽聽著富貴說完,面上無甚表情,富貴偷偷覷他神色一眼,便噤若寒蟬站在一旁,薛陽看著像是沒什麼,若不是跟了他多年,能察覺到他無波面色後的陰冷眼神,怕是也要以為他此刻心平氣和呢。
“成,我知道了,下去吧。”薛陽只單獨拿說了這麼一句,富貴趕忙退下。
晚飯時分,薛陽人還沒動,徐彩兒就率先跪到書房,哭哭慼慼的樣子,我見猶憐,薛陽最不耐煩女子這般,滿臉不悅,卻也耐著性子,明知故問道:“究竟是何事哭成這樣?有事就說,不然讓外人看見還以為薛宅死了人,哭成這樣!”
徐彩兒滿心希望薛陽可以心疼自己,為她出口氣,結果不等張口,沒哭個夠就被薛陽不鹹不淡懟了一句,這才想起眼前的老爺不是什麼溫柔體貼的性子,趁著他沒不耐煩發脾氣之前先把話說明白為上,便用巾帕擦拭下眼淚,萬分委屈地將香玲受傷的事講了一遍,還把香玲叫上來解開包紮的布子,將血淋淋的傷口展示給薛陽看。
當然,在她的口中,香玲是半分錯處都沒有的。
薛陽掃了兩眼,香玲張嘴就要喊冤,被徐彩兒掐了一把肋骨,一聲‘老爺’都沒喊完就閉上了嘴,不解地看向主子,見徐彩兒衝她極輕地搖了下頭,雖心有不甘,卻也沒敢再出聲。
薛陽眼波未動,早就將主僕二人的動作收入眼底,問道:“就這些?”
徐彩兒忙點頭:“是的。”
薛陽移了下目光在香玲臉上,又問:“沒了?”
香玲心頭一跳,嚇得磕頭在地:“回老爺,沒了。”
薛陽點點頭,眼神在主僕二人臉上掃了一圈,隨後叫道:“來人!”
外面進來兩個婆子,垂手等待薛陽吩咐,他指著香玲的臉,說道:“掌嘴。”
聲音冷靜,卻驚得對面的徐彩兒蹭得站起來:“老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薛陽輕聲哼笑道:“爺再問你們最後一次,還有沒有別的了?”
徐彩兒這才想起,香玲說自己踹了李沐芷一腳,當時為了邀功興沖沖地告訴了自己,徐彩兒還覺得解氣得很,現在看薛陽這架勢,莫非問的就是這個?
徐彩兒還想遮掩,香玲已經嚇得直接招了,說自己不小心好像踢到了李沐芷,薛陽連問詢都不曾,衝著兩個粗使婆子示意:“打!”
扇耳光清脆的噼裡啪啦聲在屋子裡響起,徐彩兒只覺得每一巴掌都是扇在自己臉上一般,原本想要討個說話狠狠整李沐芷一把的心思也一併被打散。
接連二十多個耳刮子過去後,薛陽才舉了下手,婆子們立馬停下,香玲哭得悽慘無比,嘴已經腫了起來,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完整,只能含糊著哭求他開恩別再打了。
薛陽陰沉問道:“知道爺為什麼打你嗎?”
香玲嘴角滲出血絲,趕忙磕頭道盡力說道:“奴婢沒有早點跟老爺交待,我錯了,求老爺開恩啊!”
她哭得眼淚鼻涕流一臉,徐彩兒忍不住想要求情,薛陽伸出手指一點,她便站住,制止了徐彩兒後,冷冷丟了一句:“爺就是讓整個薛宅的人都知道,我的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旁人誰碰一指頭都不行!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動爺屋裡的人?不過是個得道幾天的下人,就敢對主子動手?這樣的狗東西,直接發賣了最合適。”
徐彩兒再裝不下去沉穩了,撲通一聲跪下,匍匐到薛陽面前哭訴:“老爺,香玲年歲還小,難免急躁,但她伺候我用心,求您看在我孤零零一人的份上,留下她陪我說個話吧!老爺,求您開恩啊!”
香玲也哇哇哭了起來,薛陽厭惡地眉頭一皺,旁邊婆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肩頭:“哭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