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喝點,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影響不了什麼。”

宋以恩說著就把酒搶了過去給自己倒滿。

宋以恩這麼一說,陶晨就更覺得奇怪。

以前的宋以恩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迴避著自己生病的這個話題,隻有和秦靜溫賭氣的時候才把絕症拿出來說事。

可是這幾天秦靜溫不在啊,她怎麼就主動提起呢。

“少喝一點但不能喝多了,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你就要聽我的話。”

陶晨依舊一副輕鬆的樣子和宋以恩交談著,他真怕宋以恩的情緒越來越糟糕。

“聽你的,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不拋棄我,我必須聽你的話。一點點,我一定一點點的喝。”

宋以恩說著就喝了一口,的確喝的很少。

放下酒杯,吃了一點菜。隨後很突然的問了陶晨一個問題。

“陶晨,你說我死了以後我的親人能來參加我的葬禮麼?”

陶晨的心突然揪起。

他詫異又傷感的看著宋以恩,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地方。這一句話說的更是讓人心痛。

“別亂說,多不吉利。你身體好好的,跟葬禮一點關係都沒有。”

陶晨趕緊寬慰著。這麼長時間宋以恩之所以撐得這麼好,完全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的心態。但現在看來,她的心態完全改變了。

“什麼不吉利啊,早晚都是要死的人,而且我這癌症也是無藥可救的。我做人這麼失敗,我覺得我的葬禮不會有人來參加。”

宋以恩似乎掉進了痛苦的世界裡,盡管檢查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她已經開始悲觀了。

“我就說你不該喝酒,一口酒下去就胡亂說。”

“癌症怎麼了?癌症隻要心態好有好多都康複了。你要是整天想著什麼葬禮的,那就是你自己往死路上走。”

“恩恩,以後的事情不要想,活一天就要開心一天。你以前的心態多好啊,隻要你堅持這樣的態度去麵對你的病,我相信你能熬過去。”

陶晨隻能盡可能的去勸說,隻能讓宋以恩盡量的放寬心。

雖然癌症的折磨在宋以恩身上表現的並不明顯,但陶晨知道奇跡是不可能發生的。她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病情一定加劇了。

也就是說她所說的葬禮真的是不遠了。

兩個人吃完宵夜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陶晨看這個時間秦靜溫應該還沒休息,於是回了房間把電話打給了秦靜溫。

“這麼晚有事啊?”

秦靜溫已經洗漱完畢準備睡覺,一個電話過來怕影響別人休息,便出去接了這個電話。

“要是沒事也不能這麼晚打電話給你。我覺得這兩天恩恩有點不對,你跟她吵架了?”

這是陶晨能想出來的第一種可能,要不然宋以恩的情緒不會突然就有了變化。

“沒有啊,這幾天我一直沒給她打電話怎麼可能跟她吵架呢。她怎麼了,鬧情緒了?”

陶晨的一句話讓秦靜溫也擔心起來。

“她這兩天情緒特別低落,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發呆,一躺就是一天。隻要開口說話就是死啊,葬禮啊,或者癌症絕症什麼的。總之就是特別悲觀,一點希望都沒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