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綰微微挑眉,眸色如晦,跟墨燮如出一轍。

是你先開頭的,既然你故意找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好了。

“王妃是不是想多了?朕沒有別的意思,王妃慎言。”

都到這種份上了,墨乾真是半分都笑不起來,臉色微沉,欲拿出皇帝威儀的瞬間,墨燮動了。

原本後仰的身子,微微前傾,並未側身看墨乾,而是衝座下的眾人道,“想多了嗎?我覺得我家綰綰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諸位覺得呢?”

這是在問他們的意見?這難道不是在問“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

一邊是離皇,一邊是攝政王,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苦!

相比於文官的糾結,武將自然沒什麼好糾結的,比如剛好回京述職的方庭羨。

“陛下,攝政王殿下,臣以為,王妃許是聽到了些閒言碎語,所以今日才如此直言的,就算話說的重了,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陛下,老臣也是個粗人,覺得雖然...王妃的話有些不順耳,但聽著都是心裡話,許是煩的極了,畢竟有些碎嘴子......誒,你掐***嘛。”

這個接話的是葉鑭柯的父親葉冀北,說話間被葉鑭柯掐了一把。

自家男人說的還像話,自己父親越說越沒譜,墨乾臉都黑了。

武將安排的位置靠後一些,所以路綰這才注意到葉鑭柯。

在路綰看過來的同時,葉鑭柯也顧不上管自家老爹了,眼睛亮晶晶的衝路綰咧嘴一笑。

這倒是讓路綰原本冷沉的臉色回緩。

她是回緩了,墨乾可是難看了。

路綰墨燮都不給他面子,他這個皇帝當的真是太丟臉了。心底的怨念更加沸騰。 首\./發\./更\./新`..手.機.版

墨乾眼神裡的情緒,墨燮他們看不到,齊堇卻看在眼裡,想到某人遠說的話,他眼神若有所思。

說起來也該來了,他的眼神微微變化,將手裡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京都近郊官道上,一匹駿馬飛馳,駕馬之人面色凝重,一側肩上披著灰布的袋子,裡面裝著的是八百里加急的檔案。

宮宴就這麼不尷不尬的進行著,直到殿外傳來鼓聲,所有人面色一變,很快殿外傳來了焦急的腳步聲。

“報!黔州八百里加急塘報!”此人正是剛剛那個驛卒。

而隨著他話音落地,方庭羨手中灑杯也是重重的擱下,人猛的就要站起來,被葉鑭柯拉住才清醒過來。

“呈上來!”墨乾正色道。

守候的宮人立刻接過驛卒手中的奏摺,快步走至上座,遞給墨乾。

墨乾只看了一眼,面色瞬間凝重,眉頭緊鎖。

墨燮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沒有做聲。

“方庭羨何在?”

“臣在!”方庭羨大步走出座位,走到高座前,然後直挺挺的跪下叩首。

“你奉命守衛的黔州邊線如今被夏軍侵吞,而你竟然還在此吃喝!”墨乾將手中的塘報重重的砸向方庭羨。

聞言方庭羨猛的抬頭,快速伸手去抓那塘報,當看到“今晨不敵,黔州邊線被攻破”,男人一雙虎目目眥盡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