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都離去了,鬱晉遠骨節分明的手伸進懷中,拿出了一枚青白交織的玉佩。

他的母妃鬱鬱而終,他的父皇卻從未間斷過寵幸女人,說出來可笑,他母妃死的時候手裡還握著男人送的吊墜。

可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廉價至極的一塊兒破玉,卻讓他的母妃賠上了整個人生。

他無數次想摔碎這枚玉佩,可這是母妃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可惜沾上了那個人骯髒的氣息。

其實何止這塊玉佩,他的血脈裡也有那個男人骯髒的血。

鬱晉遠鴉黑的睫毛微微顫動,此刻他的孤獨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舔舐。

......

紅樓。

路綰一襲男裝,長身如玉,臉上作出了小小的改動。

邁步進了樓內,錯過了吃飯時間,這會兒人比較少,只有幾個桌的人還在喝酒。

除了一般中午和晚上的用餐時間人比較多,就是傍晚的說書和夜間的舞會比較吸引人。

路綰徑直上了樓,天字一號房是她專屬的房間。

然而她還沒到門口,身後就傳來匆促的腳步聲,路綰輕輕一笑,回頭就對上了寧綺羅有些著急的臉。\./手\./機\./版\./無\./錯\./首\./發~~

看到一張有些陌生的臉,寧綺羅微怔,對上路綰的眸子。

“掌櫃的有什麼事嗎?”路綰故作好奇的問。

寧綺羅卻是突然粲然一笑,“我就想看看是誰家的美人來了,行不行?”

“行,怎麼不行呢?”

路綰知道她這是認出了自己,也不再假裝,而是展開雙臂,下一刻,寧綺羅立刻飛奔上前抱住她。

路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我才離開幾天啊,你們這一個二個的都擔心我死了啊?”

熟料寧綺羅就像被踩了尾巴,從她懷裡退出,俏麗緊繃,“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快呸呸呸!不許胡說八道!”

“好好好,我胡說八道了,我好著呢,一定能長命百歲!”路綰笑著挑了下寧綺羅的下巴。

幸好這會兒樓上沒有客,否則要是看到這一幕,定是要詫異是什麼人能讓平時高冷矜持的老闆娘這般嫵媚了。

更要好奇路綰是何方神聖了。

進了屋子,寧綺羅又圍著路綰轉了好幾圈,確定她真的沒受傷才真的鬆了口氣。

被寧綺羅摸了好幾把的路綰哭笑不得。

“綺娘,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昨日你讓林峰來送信,我拉著他問了半天,他才肯告訴我你們在恆州的事,怎麼會那麼兇險呢?你竟然還被抓走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路綰笑了笑,“當時確實兇險,但是有墨燮在,定會護我周全的啊。”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說此話時多有底氣。

寧綺羅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品出些什麼來,突然一挑眉,身子後靠,開始細細打量路綰。

被看的有些頭皮發麻。

“看什麼呢?不認識了?你不是僅憑聲音就確定是我了嗎。”

“我認識的是少女路綰,少婦路綰可是第一次見呢。”寧綺羅魅惑一笑,眼神裡別有深意,笑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