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快,搭把手。”

墨疾從林峰背上接過墨燮,就近扛進了一個帳篷裡。

路綰一直扶著,在放的時候對墨疾說,“豫柯說墨燮的傷在背上,先把他衣服脫了,然後趴著。”

“好。”墨疾點頭。

路綰走到門口揚聲喚道,“林峰,把我的匣子拿進來,墨竹,燒點熱水。”

“是!”

沒想到,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墨疾有些嘶啞的聲音。

“王妃”

路綰回頭,就看見墨疾拽著墨燮的衣服,一臉求助的看著她。

只看了一眼,路綰就閉上了眼,再睜眼,眼神變的果斷凌厲。

走回塌前,深吸了一口氣。

墨燮的背部面板已經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根本脫不下來,如果強要脫下來恐怕就要將這層皮活生生撕下來了。

“拿酒來。”路綰面色冷靜,只是聲音中一絲顫抖洩露了她此時並不平靜。

墨疾出去轉了一圈,兩手空空的回來了,“我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帶酒。”語氣中全是自責。

路綰忍不住想殺人的心,她的匣子裡只有小瓶粘了酒精的棉花,是用來消毒的。

這時邑中仙撩開簾子。

“我有。”他揚了揚手裡的水袋。

路綰有見他掛在腰上,沒想到裝的竟然是酒。

“謝了。”路綰接了過來,想都沒想就衝著墨燮的背上灑去。

“嘶”邑中仙在旁邊忍不住抽了一口氣,也顧不上心疼自己的好酒了,忍不住心疼墨燮了。

路綰這一下真夠狠的。

然而墨燮渾身抽搐了起來,人卻還是沒醒。

路綰撥開男人的眼皮,舒了一口氣,瞳孔還沒有散,應該只是陷入深度的睡眠了,和之前一樣。

感知到疼痛的時候,身體還會作出反應,但是意志卻沒法集中。

路綰將錦袋展平,從中抽出一柄手術刀,然後將墨燮背上的衣服割開。有酒精的浸潤,有些地方的粘連可以隔開了。

但是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了,如果要撕開,就要把痂也撕掉,就相當於是重新開一個傷口。

可是必須要割,否則發言的話,肉會壞死,路綰只能儘可能的小心割去,沒有一會兒,她已經一頭汗了。

路綰將墨燮身上的衣物能割掉的部分都割處之後,整個的背脊都暴露出來了。

看著眼前男人傷痕累累的背,路綰眼眶脹痛。

因為男人整個背除了那些新的傷口,整個都呈現出烏紫腫脹的狀態,還有很多破口都已經感染,甚至白肉都翻了出來。

這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被石頭砸了,而像是受了酷刑一般。

但是路綰知道,最關鍵的不僅是這些傷,而是他的骨頭,不知道有沒有受傷,還有重壓之下,他的內臟也會受到衝擊內出血,這才是真正要人命的傷。

男人的背全是傷,她必須先處理,再將人翻過來。

路綰動作利落,將白藥灑在男人的傷口各處,然後拿紗布纏上,全部做完之後,路綰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滑下。

“把他翻過來吧。”路綰跟墨疾說。 無\./錯\./更\./新`.w`.a`.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