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端著托盤進屋,看到路綰手裡拿著賬本,眼神卻微微失神,很明顯是在發呆。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王爺出事,王妃一直都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悲傷的樣子。

可是她跟了路綰那麼久,怎麼會看不出自己主子的不對勁。她就像一直提著一口氣,所有的微笑和從容都是在撐著。

風無翊說這樣下去,時間長了王妃一定會生病的,春杏心中著急,只能祈禱王爺能醒過來,那樣王妃才能真的好起來。

春杏走到路綰身邊輕喚一聲。

“王妃。”

路綰眼神一晃,回過神來,看到來的是春杏,她輕輕笑了一下。

“來了。”

春杏看著路綰一笑之下,下巴尖尖,兩頰都有一點小小的凹陷了,她是真的心疼,花了那麼大功夫好不容易養胖了點,又折騰回去了。

“王妃,剛剛午膳的時候,我看你沒吃幾口,這是我專門給你熬的燕窩,你喝一點吧。”

“先放那吧。”路綰看了一眼,沒什麼胃口。

“主子,趁熱喝吧。”

看到春杏眼裡的乞求,路綰微怔,嘴角的笑意淡去,輕輕頷首,從春杏手中接過瓷碗。

默默的把一碗燕窩都吃了才遞了回去。

用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她知道春杏他們都在擔心她的身體,可是她知道自己主要是心病。

墨燮一日不好,她心中鬱結便一日不散。

路綰耳朵微動。

“春杏,你先下去吧,喚你再進來。”

春杏點了點頭,將碗盞收了,快步退了出去。

“出來吧。”

案几前一個墨疾的身影閃現,一身黑衣單膝跪地。

“王妃。”他從懷中取出千機處用來傳遞情報的匣子。

自從墨燮出事,千機處的事務由墨疾代管,不過所有重要資訊,都會呈交給路綰過目,毫不誇張的講,從某種程度上講路綰也算是暫時接管了千機處。

路綰開啟情報匣,裡面除了言門傳來的情報外,還有一封密信。

拆了信,細細研讀,她的眉頭微挑。

“看來我們這場曠日持久的仗,就要進入尾聲了。”路綰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看來夏國內部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團結。

“這封信是二皇子寫給夏皇的密信,意在指明此次戰疫已經難成氣候,信中提到的小四應該就是夏國那個神秘的四皇子了。”

傳聞夏國的四皇子從小體弱多病,纏綿於病榻,母親出身雖高,但在他幼時就已經撒手人寰。

就算是千機處,關於他的記錄也是極少。

“不過,密信中說這次小四辦事不利?難道這次兩軍對壘,夏國四皇子也有參與?”

路綰微微挑眉,任誰聽到一個被傳的快死了的人突然活躍起來都會覺得蹊蹺。

墨疾眼神微動,王妃的直覺一向準的離譜。王爺曾說過,其實直覺並非是一種感覺,而是敏銳的洞察力,和過人的推理能力。

雖然與王妃沒那麼熟悉,但他發現路綰的推理驚人的準確,從當初詐巫辛的時候,他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