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晉遠滿身陰鷙,反觀路綰卻是一臉平靜,而她的反應也成功的讓男人的心裡升起一絲不悅。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鬱晉遠這一刻突然想將這一切揭開。

他上前兩步,此時與路綰之間的距離連一個人的空間都沒有,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給你取名叫婉妃嗎?”男人幽邃的眼神如影隨形。

路綰心底冷笑,面上卻是不顯。

“墨燮的王妃叫路綰,而她是墨燮唯一的軟肋。”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死死的盯著路綰的反應,生怕錯過一點。

然而早有心理準備的路綰又怎麼會露出破綻。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墨燮的王妃?”路綰淡淡道,眼神平靜沒有波瀾。

“是。”鬱晉遠幽幽一笑,身子緩緩站直,拉開了一些二人的距離。

“你光明正大的將我囚禁在宮中,還故意給我取了個婉妃的名字,恐怕已經放出風去了吧,難道說墨燮人在夏國?”

路綰語氣平淡,雖然是問句,但其中探索的意味很淡,就像是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關的事一樣。

“你關心他?”鬱晉遠的眸子微微眯起。

路綰沉默,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有些不耐。

如果擱以前,會讓鬱晉遠不悅,但今日她這個態度,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鬱晉遠內心產生了一絲愉悅。

他自己都沒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確實對路綰產生了很強的佔有慾,包括上次忍不住想輕薄於她一樣。

所以現在男人的心情說不出的好,竟也願意跟路綰說些真實的情況了。

“我懷疑他人就在夏國皇都,以你為餌,他不會不來。”

看著鬱晉遠得意的笑容,路綰不禁心中惡寒,這般小人行徑還沾沾自喜,真是無恥之尤。

“所以無論我是不是真的路綰,我只是個靶子。”路綰冷笑,眼帶諷刺。

鬱晉遠卻是不惱,路綰這個樣子落在他眼裡是失憶後的正常反應。

他認定了路綰就是墨燮的王妃,只是面上他是似是而非的輕笑。

鬱晉遠走了很久,路綰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沒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緩過神來,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

黑夜裡,外面就像是惡魔的深淵一樣,又像是迷霧重重,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縱是如此,路綰也能猜到,在這黑暗中潛伏著怎樣可怕的力量,瞳孔微微收縮,

只怕現在她這裡已經設下天羅地網,只等人自投羅網了。有人想來營救她恐怕就會和她夢裡的黎淵那樣,萬箭穿心。

一陣寒風吹來,她緩緩鬆了手,窗戶也隨之關閉。

轉身的瞬間,她的身子猛的僵住,因為她的床邊陰影處,一個墨色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立在那裡,無聲的看著她。

男人的身影隱於黑暗,但是她就是知道這個人是誰,甚至她能想象到男人的眼神是如何的。

“你......”路綰不知道怎麼找回自己的聲音的。

她之前見墨燮的時候,還是記憶沒有恢復的時候,但此時,她是什麼都知道的路綰,再面對墨燮的時候,才真切的感受到內心的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