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綰的心瞬間亂作一團,她雖然一直不敢去懷疑,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在想夏皇會不會就是鬱晉遠。

她和鬱晉遠是會過面的,和記憶中的感覺太像了,尤其是在夏皇流露出變態的一面時,她真的有瞬間汗毛直立的那種感覺。

而這種感覺她在鬱晉遠的身上感受過。

之前在皇室暗牢時,齊鈺跟在夏皇身邊,沒有說有多卑躬屈膝,這種狀態不像是面對帝王,更像是多年的僕從,甚至朋友。

而齊鈺是萬樂門門主鬱晉遠的心腹,如果夏皇就是鬱晉遠,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路綰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說夏皇就是鬱晉遠,現在可能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將自己囚禁在此,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不用多想答案就呼之欲出。

墨燮現在就在夏國,如果夏皇就是鬱晉遠,那他囚禁自己的目的必然是要針對墨燮。

路綰眼神複雜,她好像又變成了別人用來脅迫墨燮的工具,曾經那麼多次她都痛恨自己的無能。

而現在她的內心慌亂之中還有一絲酸楚,她竟然在想現在墨燮還會不會受到脅迫。

她希望不要,又竟然有一絲害怕,害怕男人真的置之不理,她不怕死,只是她怕男人現在真的已經放下了,不在意她了。

她沒有辦法再騙自己,她對墨燮的愛其實一直都在,只是被藏在了內心更深的地方。

在如今這般境地,突然湧出的思念,讓她的心口變得空洞。

不自覺間手指觸碰到胸前的玉佩,路綰的眼神閃爍後變得凌厲,她不能真的就這樣坐以待斃。

另一邊的英國公府,黎淵沒有等來罘笏的訊息,卻等來了夏皇封妃的訊息。

不知來歷的絕美女子,黎淵心都窒了一窒,慌亂之下的他即刻便進了宮。

御書房內,鬱晉遠在看著奏摺,而黎淵候在階下,殿內安靜得嚇人。

黎淵微微咬牙,他現在的心情慌亂忐忑,還有一絲憤怒,如果夏皇新封的妃子真的是路綰的話。

那絕不可能是路綰自願的,他忍耐著心中的焦灼。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鬱晉遠才放下手中的奏摺。

「黎卿這般著急求見,是有何事?」鬱晉遠眸色深邃,讓人琢磨不透。

「陛下,下官來此還是為了我那個幕僚。」黎淵聲音低沉。

鬱晉遠眼神微斂,黎淵為什麼來此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他要怎麼做,還沒有必要跟一個臣下解釋。

「怎麼?你有訊息了?」鬱晉遠唇畔微微勾起,聲音清冷如晦。

黎淵低垂著頭,眼裡閃過一絲掙扎。

「陛下,臣聽聞您今日剛剛封了一個婉妃,姿容絕美。」黎淵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鬱晉遠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來這黎淵比他想的要更深情啊,不過他竟然覺得有些不悅。

就像他看上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肅殺。

「是,孤的婉妃確實是有傾城之貌,怎麼?黎大人這是對孤的妃子感興趣?」鬱晉遠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