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的人沒有撤。”

“陛下不信我,自然不會撤人。”

“那我們為什麼不撤?”伍風有些擔憂地看著黎淵。

這些日子黎淵過得如何,他最是清楚。

先是從路綰失蹤,他急火攻心,再後面又為了這些事奔波,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就是外強中乾,隨時可能會倒下.

“怎麼撤?我終究是英國公府的人,如何能撤得乾淨?”黎淵輕笑,只是眼底到底還是有幾分苦澀。

“國公遠在邊關,老夫人也早就被送往遠離京都的莊子修養身體了,我們是有機會離開的啊。”伍風不解。

“你覺得父親和母親身邊會沒有陛下的人嗎?若是我變節,他們能逃得掉嗎?

而且父親忠貞,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他現下所行之事,可能都不用夏皇下令,他第一個不會同意。

黎淵眼神晦暗,想到之前英國公送回的信箋,他就有些頭痛。

黎家從出世就是武將,一門英烈,所以才被封為英國公。

但是隻知道打仗,並不懂朝堂的風起雲湧,父親駐紮邊關,數年不得回京探視。

他遊歷各國,留母親一人在京都,時間久了才會鬱鬱寡歡,身體每況愈下,不過當時選擇送人離開主要還是因為路綰髮現了有人下毒。

現在看來還好母親不在,否則他確實擔心鬱晉遠會以她來要挾自己。

“那大人我們如今該如何打算?”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與陛下聽了,至於要怎麼做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了。”

“那...閎王那邊我們不管了?”

‘玉公子’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卻被黎淵眼神制止了,所以伍風愣是在嘴邊拐了個彎。

不管如何,現在所行所言都要十分謹慎才行。

“陛下之前要我去試探閎王深淺,我做過了,至於後面他不信我,不要我再參與其中,那我便歇著吧。”

黎淵淡淡道,說完站起身,突然有些站不住,伍風趕緊扶住,黎淵在他耳畔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走到床邊,他擺了擺手。

“去吧。”

伍風頷首。

黎淵不再理會,他確實需要休息了,剩下的事就看天意吧。

......

另一邊。

路綰他們已經順利離開京都了,到了秘母他們駐紮的地方。

同時也得到了黎淵沒有撤離,入宮的訊息了。

“鬱晉遠是不會放過他的!”風無翊臉色很難看,他作為黎淵的主治大夫,也和他相處了這些日子,有些感情了。

所以現在是真的擔心。

與他相比啊,墨燮和路綰兩個人反而是淡定的。

“果然和你猜測的一樣。”墨燮搖了搖頭。

給黎淵送信的是他的人,信是他看著路綰寫的,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勸他一起撤離。

但是最後路綰還是寫下了,若是不能撤離,就把全部的事情和盤托出,不是出賣,是引鬱晉遠入局。

路綰輕輕笑了一下。

“黎淵有他的責任,所以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我不意外,就像如果離國有難,讓你袖手旁觀,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