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夭冷眼審視的看著他。

“這般巧言善辯,那就把話留著跟你的吾皇說吧。”冷哼一聲,不再開口。

黎淵不是沒收到訊息,但是他不能退,他也退不了,造反是誅九族的罪,

他退了英國公府的一干人怎麼辦,他父親那邊又該怎麼辦。

至於對策,有歸有,但也要看鬱晉遠能不能信了,這是一場賭博,生死局。

一路無話。

黎淵被黑甲衛簇著到了帝王中殿,黑甲衛留在外面,只有鬱夭和黎淵步入中殿。

上座的鬱晉遠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緒。

黎淵規矩的行了一個臣禮,才緩緩抬首。

“陛下聖安。”

“聖安?安不了啊,黎淵,想不到你竟然和那些亂臣賊子勾結在一起,想要孤的命啊。”

屬於上位者的威壓伴隨著令人齒寒的濃烈殺意撲面而來,黎淵眼神微頓,卻是沒有顯露出驚慌失措。

一撩袍子,跪了下來,脊背挺直若松柏,只是微微垂下的頭,顯示出臣服的意味。

“陛下所言,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是從哪裡聽到的這般駭人的言論,可否給臣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從容不迫的模樣讓一旁的鬱夭微微皺起了眉,見到鬱晉遠之後還能表現的如此問心無愧嗎?

鬱晉遠一雙眸子彷彿淬了毒,冷冷的凝視著階下之人。

“我的人親耳聽到,你與巫族還有那路綰、閎王勾結在一起,說是要合作啊?合作什麼呢?除了殺掉孤,推翻我鬱氏王朝,我想不到其他。”

鬱晉遠看他的眼神彷彿已經在看一個死人了。

沒想到黎淵猛的抬頭,卻是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原來陛下所言的是此事啊!”

鬱晉遠冷笑一聲,“那你就解釋解釋吧。”

“陛下不知,屬下為了引閎王出來,所以與他立下見面之約,想到巫族本領,特意派人去巫族請巫辛族長出面。

巫族長昨夜確實帶了一人前往,此人全程皆有偽裝,臣不知是否是您所說的亂臣賊子。

但是昨夜臣確實聽到了一個驚天秘密,就算今日陛下不召臣覲見,臣也是要來回稟此事的。”

鬱晉遠嗤笑一聲。

“黎淵,你難道不知道我口中所說的路綰就是一直跟著你的好友‘玉無心’嗎?”

“什麼!”黎淵驟然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原本聳直的身子也突然如風中殘葉一般抖動了起來。

“陛下的意思是,玉無心沒有死,我昨夜見到的人竟然是她,可她為何不願與我相認!”只一剎,黎淵臉上的血色盡褪,眼眶殷紅一片。

鬱晉遠緩緩眯起了眸子。

黎淵是真的不知?還是在演戲?若是演戲這演的也太好了些吧。

不過當時路綰被抓確實對黎淵都是保密的,就算他猜到了那‘婉妃’是玉無心,卻也可能不知道玉無心的真實身份。

“罷了,此事稍後再議,你先說說是什麼驚天秘密。”

黎淵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鬱晉遠看了鬱夭一眼,鬱夭瞬間會意,一掌拍在其後肩上,男人頓時伏在地上,一口鮮血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