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鬱夭臉上的笑意帶著瘮人的冷意,一雙宛若琉璃珠一般的眸子在這一刻泛起妖異的光芒。

夏國皇宮。

鬱晉遠手邊是剛剛處理完的政務,厚厚的奏摺幾乎蓋過男人的頭頂,但是男人臉上絲毫不見疲色。

英俊斯文的眸子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誰也不能從其中窺見他的心思。

齊鈺出現,他的眼裡沒有意外。

「你來了。」鬱晉遠淡淡道,身子輕輕後靠修長挺拔的後背貼在龍椅上,神態微微放鬆了幾分。

「鬱夭說陛下您找我,我就立刻趕來了。」

自從鬱晉遠登基,齊鈺再也沒有喊過「阿遠」。

「嗯。」男人微微頷首。

「她跟你說了吧。」

「他說墨燮行蹤不定,我....我沒有收到訊息,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齊鈺臉色嚴肅。

事關墨燮,自然不得馬虎。.

「訊息是真的,墨燮現在應該已經不在離國了。」鬱晉遠瞳珠幽邃。

「現在離國政局已穩,他扶持的那個新帝年齡雖幼,但比之前那個更成氣候,離國形式一片大好,這個時候他就算離開,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鬱晉遠面上看不清情緒,輕描淡寫的語氣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您是懷疑他此刻消失,是來我們夏國了?」齊鈺微微皺眉。

鬱晉遠卻是在此刻輕笑了一下,他的眼神與齊鈺相對,其中彷彿寫著和該如此的意味。

「你難道忘了,他的王妃可是「死」在了我們的手裡?」男人幽幽的嗓音帶著一絲涼意,讓齊鈺的眸子都跟著顫了一顫。

他自然不會忘,墨燮當初力挽狂瀾其中就有他那個王妃的手筆,說起來那個女人確實是巾幗不讓鬚眉。

萬樂門查到的情報裡,屢屢提到此人的名字,墨燮是厲害,戰神之名絕非浪得虛名。

但是當初他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是鳶國,要是沒有此人,當初鳶國的計劃也不會告破,現在離國的主人說不定早就換人了。

當初都沒有搞掉離國,現在離國又收復了鳶國,兵力土地都大有增益,他們再想與之對抗,也更難了。

齊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鬱晉遠。

不過墨燮又如何,自己的主子,他也清楚,論心機城府怎會弱於墨燮。

他跟隨鬱晉遠二十多年了,自然深知他和墨燮之間的仇怨已經深入骨血了,無法調和。

就算再深知不可為,二人之間也必有一戰,再說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鬱晉遠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此時離國大局暫定,墨燮離開,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報仇。

他對他的王妃用情有多深,這一點他們也是瞭解的,否則鬱晉遠怎麼會讓巫辛費勁折返將路綰帶出呢。

只是不知道是巫辛太廢物,還是那女人太厲害,還能讓她逃脫了,所幸結果沒差,鬱晉遠運籌帷幄,早就安排了另外的計劃,墨燮只會看到他王妃墜落山崖的屍體。

巫辛說他最後對路綰下了蠱,只是那蠱蟲到了人身體裡會有什麼變化誰也不知道,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墨燮身邊一直有人盯著,沒人再見過攝政王妃出現,萬樂門也一直沒有找到人。

八成是死了,而墨燮定是要報這個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