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綰睡醒的時候,感覺有些頭痛,輕輕晃了晃,痛意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劇烈,就像有根針在她腦子中心攪動一般。

她咬了咬牙,拇指按在太陽穴上,又酸又漲的感覺散開。

帳簾被掀開,帶進來一陣帶著溼意的微風。

路綰微微皺眉。

「外面下雨了?」

「下了,不過下的不大,這會兒只剩毛毛雨了。」穿著蓑衣的月燃點頭,順手摘下了沾著水珠的帽子。

看月燃這幅打扮。

「你出去了。」

「嗯,我和鬼鳧去了一趟城裡。」月燃神色如常,語氣平淡,但在路綰眼神錯過之後,她眼裡才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路綰支起身子,靠在墊起來的軟枕上,雖然是剛睡醒,但是因為頭痛,她現在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疲憊。

而月燃也在此刻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睡覺還帶著面具,而因為有面具所以遮住了大半的面孔,她才沒有第一眼就看出她不舒服。

「你生病了?」

月燃微微皺眉,路綰的唇色慘白,眼底有些血絲,她的呼吸比往常也要更不均勻。

「沒事,可能是因為下雨了,有些頭疼。」

「你以前下雨也會頭疼嗎?」月燃有些擔心的問。

路綰被她問的一怔,好像也沒有吧,上次從鬼族回來也遇到了雨天,就沒有疼,再往前...她失憶了,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可能著涼了。」她眉宇之間有些躁鬱,揮之不去。

「那讓軍醫來給你看看?」月燃說著就要起身。

「我自己就是醫生。」路綰無奈的喊住她。

「哦,對。」月燃有些尷尬。

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漠,月燃也是關心她,路綰緩和了一下面色。

「我的體質偏寒,所以很容易著涼,等會兒開服藥吃了就沒事了。」她不願再在自己頭疼的事上多做糾纏了。

「嗯嗯。」月燃點了點頭。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巳時三刻了。」

路綰微怔,她一覺睡到了快午時?還是無夢的那種?

「怎麼沒人叫我?」她詫異道。

「哦,黎大人派伍風押送那個菏城知府回京了,然後他自己好像是去了城裡,走的時候來了一趟這邊,看你在睡著就沒喊醒你。」

「胡鬧!」路綰瞬間變了臉色,眉頭緊凝,黎淵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奔波,萬一傷口感染,落下什麼後遺症都是小,只怕她又要搶救他一次了。

之前那些人一次刺殺不中,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何況這一次連伍風也被他派出去了不在。

這一次可不一定會走運碰到好心人出手相救了

路綰眼神一閃,她怎麼又想到那個黑衣神秘人了。

「沒事,這次大人帶了很多人手,鬼鳧也跟著呢。」上次是夜晚,又沒有防備,才中了對方的埋伏。

是月燃自己先回來了,她有些放心不下營帳的情況,準確的說她得保護路綰的安全,早上她本來是不願意去的,是被鬼鳧拉著去的。

至於原因......月燃微微垂眸,遮住眼底深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