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燃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後,眼神微動,路綰說過等到鬼鳧主動問起她的時候再去找她就是了,所以她並算不意外。

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後,鬼鳧鬆了口氣,他知道月燃那就是答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徑直推開,鬼鳧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

路綰長身如玉,臉上扣著瑩白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月燃說,你想見我。」路綰的聲音清冷如霜,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淺淺的打量著對面的人。

很好,恢復的不錯,也算沒有白費她那些藥材。

相對於她的適意,鬼鳧則有一些緊張,微微屏息。

路綰身上自帶一種威壓,尤其是眼神掃向他的時候,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直到看到路綰身後跟進來的月燃,才回過神來。

月燃抱著劍跟在路綰身後,對上鬼鳧的視線,微微抿唇,直接錯開視線,自然的站於路綰身後,可以看出恭敬。

見她如此,鬼鳧垂了一下眸,再抬臉時,臉上多了幾分尷尬的笑意。

「聽說是您救了我。」鬼鳧的聲音沙啞,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乾澀的有些磨耳朵。

對他的緊張,路綰倒是沒怎麼在意,自然的在桌邊坐下,抬手倒了一杯水,微微偏頭,示意讓月燃端給鬼鳧。

鬼鳧接過茶杯,臉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如果你是說你的命,算是我救下的,也不算。」路綰吹了吹杯子裡的茶沫,然後抿了一口。

水溫已經不熱了,但茶是好茶。

「什麼意思?」鬼鳧微微皺眉,臉上有幾分不解。

「你沒死是因為秘母沒有真的殺你,但你身上的毒確實是我解的。」

聞言鬼鳧的眼神顫抖了一下。

「我身上的毒......真的解了?」

他的反應被路綰盡收眼底,也不怪鬼鳧,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判了死刑後,又突然告訴他他不用死了一樣。

「解了一大半吧,你應該是自孃胎裡就帶了這種毒,所以毒性並沒有那麼強,但是這種毒後天在你身體裡發展壯大,破壞你的身體組織。

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徹底失控。而我現在做的就是將你體內後天生長的毒素清理了,至於你先天的毒還需要時間慢慢清除。

等到毒都清理乾淨了,你現在的面板表面的這些特徵也都會消除,甚至不會再犯了。」

路綰的手指指腹摩挲著杯沿,娓娓而語,比剛進來時多了些溫和。

鬼鳧的雙手不自覺握拳。

竟然是真的!路綰說的話比月燃更讓他信服,如果說月燃還有些可能想讓他安心而騙他,路綰給他的感覺是根本不屑於騙他。

而且他能夠感知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之前體內有一種呼之欲出的失控感,現在他卻覺得頭腦清明,身體也沒由來的輕快。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鬼鳧覺得有些沒底,但是他不能不說。

「那麼......你既然能救我,能不能救救我們族的其他人。」鬼族人從出生就帶著這種毒,如附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掉。